“不为此于一杯吗?”卢梭问。
星期三晚饭前,高更敲响公寓的门。
“令弟叫我今晚带你到巴蒂格诺勒咖啡馆去。他在陈列馆晚一点下班。这些画有趣,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有几幅是在布拉邦特画的,其余的在海牙。”
高更对画注视良久。他几次举起手来,张开嘴巴,好象要说话。似乎没能组织好自己的思路。
“请原谅我提个问题,文森特,”他终于开口说,“你有没有癫病病?”
文森特正穿上羊皮上衣,这是在旧衣店里买的,尽管泰奥对这件皮衣表示惊慌,他还是坚持要穿。他转过身来,凝视高更。
“我什么?”他问。
“一个癫相病患者。神经会发作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那捞什子,高更。你怎么会问这个?”
“嗯…啃的这些画…看上去好象都要从画布上爆炸开来。当我看着你的这些画的时候……对我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开始感到一阵无法自制的神经质的兴奋。我感到,如果画不爆炸,我一定爆炸!你可知道你的画使我什么地方最受刺激吗产
“不知道。什么地方呀?”
“肚子里。五脏六肺都在发抖。感到万分骚动和慌乱,简直无法控制自己。‘
“也许我能把它们当作泻药卖掉。你懂吗,挂一幅在厕所里,每天看个把钟点?”
“老实说,文森特,我想我是没法忍受你的画。它们会使我的内脏混乱一个星期。”
“我们走吧?”
他们顺着蒙马特尔路,走向克利希林荫道。
“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你呢?”
“也没有。那我们上巴塔耶饭店去吧产
“好主意。有钱吗产
一个生丁也没有。你有吗产
“我一向没有钱。我在等泰奥带我出去。”
“咄!看来吃不成了。”
“不管怎么样,上去看看当天名菜。”
他们沿勒皮克路上山,然后向右转弯进入女修道院长路。巴塔耶太太有一份用墨水潦草写就的莱单,钉在门口一棵假的盆栽树上。
“嗯,”文森特说,“青豆烧小牛肉,我最爱吃的菜。”
“我讨厌小牛肉,”高更说,“我真高兴可以不吃了。”
“吹牛。”
他们漫步走去,进入山脚下的小三角花园。
“喂,”高更说,“保罗·塞尚在那儿,躺在长凳上。我真不明白那个呆子为什么要把皮鞋当枕头。我们来弄醒他。”
他从裤子上解下皮带,一折两,朝着睡觉的人,在穿着袜子的脚底心上猛地一抽。塞尚痛叫着,从长凳上跳了起来。
“高更,你这个可恶的虐待狂。那就是开玩笑的意思吗?终有一天,你会逼得我砸烂你的脑袋。”
“这样才能使你的脚晒晒太阳。干吗把肮脏的普罗旺斯皮鞋枕在你的头下呀?我看这比没有枕头更坏。”
塞尚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