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珩、苏睿、权夜骞、贺深、季云、白鹿予,都到了,陪着南颂一起,守在外面。
喻家人从太平间出来,南颂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神,手里紧紧握着簪子。
喻凤娇哭晕过去一次,又醒了,一向英姿飒飒的女人,此刻说不出的沧桑、灰败。
她同样红着一双眼睛,缓缓的,朝南颂伸出了胳膊。
南颂瞬间破防,扑进她的怀里,曾经的婆媳二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喻老太太也靠在喻老爷子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着。
沈流书站在人群之外,一向儒雅的面容此刻添了一丝颓败,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也红得分明。
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走到了他的前头。
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言家的人知道儿子出了事,也陆陆续续从京城赶来,却是在看过言渊之后,来到了喻家人面前,深深地鞠躬。
既是默哀,也为感谢。
交警模拟了出事故时的3D动图。
出车祸的时候,坐在驾驶座的喻晋文,最大限度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给坐在副驾驶座的言渊留了一线生机。
他们也感谢南颂,如果没有她,言渊救不回来。
但言家人脸上,并不轻松。
<divclass="tentadv">言渊还没有醒过来。
他伤得也很重,和三年半前的喻晋文情况差不多,胸骨断裂,全身粉碎性骨折,即便是醒过来,情况也不容乐观。
乐观一点的结果,是高位截瘫;情况若是无法好转,则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南颂已经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剩下的一切,就要看言渊的造化了。
*
南颂随着哥哥们回到玫瑰园。
赵管家听说了喻晋文的事,看着大小姐苍白如蜡的脸色,心疼极了。
信的事,来不及说,赶紧先将大少爷和几个少爷安置好。
南颂完全没了力气,一双眼睛肿的像桃子一般。
她说,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把哥哥们,都隔绝在了门外。
白鹿予和季云不放心,生怕她会做傻事。
洛君珩道:“她知道分寸,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吧。”
南颂放开花洒,水流开到最大,将自己全身上下浇得通透、彻底,用热到有些烫的水,温暖着冰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