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不给你叫救护车了。”略有些慌乱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时萋刚刚进入一具身体,就听到身边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大约是受身体影响,睁眼后发现视线很模糊,等她缓了几秒钟恢复过来抬眼去看时,只看到一个身形略显臃肿的男人背影,随后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随着大门被关上,屋里一片寂静,似乎这个家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时萋觉得呼吸有些不大畅快,胸口处有压榨性疼痛,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原身应该是死于心梗。
虽然有“出生保护罩”,这几天就算血栓堵成混凝土都挂不了。
但不及时治疗,等过了保护期一样得死。
她快速取了颗丹药塞进自己嘴里。
又对着镜子找穴位给自己扎了几下。
暂时稳住这具身体的健康状态,剩下的药靠以后慢慢调理,疼痛感逐渐消失,她才开始读取记忆。
原身名叫彭诗琪,刚刚离开的那个胖男人,是这具身体的丈夫左嘉斌。
虽然时萋刚过来时,他说的是叫救护车。
实际上从彭诗琪倒在地上到时萋过来,已经过去足足十多分钟了。
若是真的着急,早就喊救护车了。
时萋觉得,就算竹子没有带她来这个位面,没有选这具身体,那男人再等半个小时也未必会打120。
站在她身边不走,大概率是等人彻底咽气呢。
竹子带时萋进入位面时,彭诗琪肯定是已经死透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左嘉斌并没有察觉已经没气的人又重新活了过来。难道是觉得自己做的亏心,一直没敢上前叹鼻息,所以才不知道彭诗琪早就死了?
时萋没再管他是不是彻底没了人性和良心,跳过最近的事件从头开始捋记忆。原身记忆里二十年前的左嘉斌还是个长相清秀的小伙,与现在的肥硕胖子判若两人。
两人都是混古玩这个行当的。
不过彭诗琪是科班出身,文物学专业毕业。
而左嘉斌并没有读大学,他家中祖辈从事这个行当,但随着社会动荡,早些年的积累早就没了,左嘉斌爷爷死的早,并没有给儿子传授多少东西就过世了。
到了左嘉斌父辈时,几乎与古玩没了瓜葛,只按部就班的上班结婚。
左嘉斌虽然一向在彭诗琪面前炫耀自己是家族传承的,和她这种按课本死学的人不一样。
但实际上左嘉斌并没有从长辈那里学到什么东西,他所知道的,全是靠辍学后在古玩店里做小工积累的经验。
两人是在彭诗琪大学出去做实践兼职时遇到的。
彼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大学生,左嘉斌有意交好,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之后左嘉斌对她表达了好感,彭诗琪觉得对方人不错,又有共同语言。
谈了一年多,她毕业后就左嘉斌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