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坐好,我可要报仇了,我这一把下去,骨头都得捏碎。”他面露威胁道。
阿霁一下子就老实了,转过去乖乖坐好,再不敢乱瞄。
崔迟悄悄吐了口气,庆幸方才没有吵下去,不然显得好猥琐。
他懊恼地锤了把膝盖,都怪那帮混蛋,前两夜非押着他去看书赏画,说那是新郎必须掌握的要领。
全是些污糟玩意呀,看得人想洗眼睛。最要命的是,那些东西一旦进入脑子就很难驱除,刚才好好说着话,突然就想了起来,然后再也没法正正经经地讨论长短了。
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还好只是走个形式,不用来真的,他暗自庆幸。
正神游八方时,婚车缓缓停了下来,原来是宣阳门到了。
这边人头攒动,欢声震天,远比城里还要热闹。
新人下车休整,接受百姓们的恭贺,随后换乘白象,绕灵台一周。
执金吾亲率员吏驻扎在宣阳门外,出动缇骑一百人,持戟部队两百人,专门负责维持秩序,以免造成踩踏或冲撞。
新人换下了繁复华丽的礼服,一齐登上了象背的宝座。
阿霁一上去便不由分说抓住了崔迟的手,任他怎么挣都挣不脱。
“阿霁,不要怕。”一个略带点异域口音的女声响起。
赵鸣珂骑在那头较小的白象背上,扬声道:“别看它体型大,但脾气可好了,比黄牛还温顺。”
她是南越国使者,这次观礼顺便献上了一对暹罗国宝。
百姓倒是欢呼雀跃,因为洛阳本就有白象坊,很多年前也供奉过别国进献的神象,可女皇却直皱眉头,说饲养大象花费巨大,得不偿失。
但百姓既然乐意,那就重修白象坊,置官吏专司豢养看守,想要进坊观赏得收钱,所得资财皆用于象。
阿霁颤颤巍巍地回过头,透过镂空彩屏和赵鸣珂打招呼,崔迟想趁机抽出手,却被她一把抱住了胳膊。
因怕惊到象,所以围观白象皆站得远,在大家眼里:新人美如玉,其情比金坚,王朝的未来一片光明。
按照习俗,公主婚后是住在自己府上的,驸马可以前去同住,也可以留在本家,随时接受传召。
可女皇对阿霁说,崔迟性本桀骜,心气又高,而且崔家父母与她是至交,传统习俗虽合理但不合情,那样显得崔家独子像入赘。
阿霁明白她的意思,百年前到底同出一脉,姑母看到崔氏一族凋零至此,难免物伤其类,何况她本就不是跋扈之人,也愿意迁就,于是决定婚后住在夫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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