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这个地步,”他忙抬起头,急赤白脸地辩驳道:“姑丈您先别生气,他……他也没那么不堪。”
谢珺心下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肃然道:“他都这样了还不离吗?”
“不、不是,其实……有隐情呢!”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吧,发泄的时候是爽快了,可完了还得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能有什么隐情?他都去那种地方了。”谢珺揉着太阳穴,愁眉苦脸道。
崔迟有些诧异道:“您怎么知道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谢珺哑口无言,一时竟被他给问住了。
崔迟忍着笑,发现自己学起阿霁的无理取闹真是易如反掌。
谢珺尴尬地移开视线,转头唤人催膳。
“我就是随便发发牢骚,哪可能真就和离呀!”他低声咕哝道:“这桩婚姻关系重大,又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谢珺神色如常,温情脉脉道:“我早就说过,你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朝廷大事有你姑母操持,轮不着你烦恼。这桩婚姻一开始还真就是你们俩的事,我看上安徐,和他的家世没多大关系。我是看他少年持重,沉稳有担当,极具男子汉气概。这种人哪怕是布衣出身,将来也必会有一番作为。而且他性格坚忍忠贞,绝非轻浮之辈。”
这话题转得,崔迟有些应接不暇。
方才还那样嫌弃,突然又夸得天花乱坠,让他听得飘飘然。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自己真的有那么多优点?
当他犹疑着偷瞟谢珺时,谢珺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他暴躁的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哪里沉稳了?”他故意拿腔拿调,用阿霁的话反驳道。
谢珺忍俊不禁道:“你这什么话?我们可没见过他那样。”
崔迟又道:“他野心勃勃,将来指不定做出什么事。”
谢珺却摸了摸他的头,压低声音道:“男人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你姑母私下和我说过,将来这天下有德者居之,安徐若能抢到手,算他有本事。”
崔迟只觉毛骨悚然,下意识便觉得自己是不是露馅了,他是不是发觉自己不是阿霁所以拿话诈他?
谢珺看到他惊骇莫名的样子,柔声安抚道:“你心里明白就行,千万不要说出来。大卫原本在二十多年前就分崩离析了,中兴只是昙花一现,哪怕大罗金仙下凡,也改变不了江河日下的颓势。我们穷尽一生,不过保一时之太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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