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地捂住了心口,轻轻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我还不能想这些,等到葬礼那日再说。”
如今回忆对她来说,像凌迟的刀,不忍回顾,唯恐沉溺。
她走出去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长赢站在对面角门下和两个小厮说话,见他出来,忙迎上去问道:“阿郎没事吧?”
阿霁摇头,望了眼屋内,吩咐道:“准备一下,把那口箱子戴上,咱们即刻出城,把那个虞卓然也叫上,以备顾问。”
长赢疑惑道:“去哪里?”
阿霁道:“去军营,城中有孙铭坐镇就行了。”
昏暗幽深的甬道深处有一间密室,正聚集着六七个身影,一灯如豆,看不到众人的神情,隐约只能辩个轮廓。
“车马辎重、攻城器械和一应长兵器平时都封存在武库,所以,我认为应当先夺武库。”一个低沉激烈的男声响起。
话音刚落便遭否决,“兵贵神速,哪有时间夺武库?你当安定王府的望楼修来是登高赏景的?”
那人噎了一下,懊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磨蹭可就来不及了。”
“这种事急不得,”拨弄灯花的卢粲抬起头,朝不远处的拐角望了一眼,“咱们得等一个人,或者一个消息。”
“郡王何在?”有人问道。
“进宫了,在帮王妃筹办明日的赏花宴呢!”卢粲道。
“王妃究竟什么态度呀?”方才那心浮气躁的汉子走过来,在卢粲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急切地问道。
“依旧摇摆不定,”卢粲叹息道:“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因为她认定了是郡王给公主下毒的。”
“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
“老冯,你注意点身份。”卢粲不悦地瞪了一眼,“堂堂虎贲中郎将,又不是乡野匹夫,等事成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荣耀呢!”
冯覃讪笑着咽了口唾沫,谁都知道参与这种事有多凶险,可是又有谁能抵挡的了拥立之功的诱惑?
不过简短的一句话,密室中的气氛立刻活络了起来。
“尘埃落定之前,公主若出事,于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她身边的人严防死守,怎么会给别人可乘之机?思来想去,会不会是她自己……”站在暗影里的陆健双手抱臂,曼声沉吟道。
室内响起一阵阵抽气声,连卢粲也有些不寒而栗。
但他很快摇头:“陛下和千岁没有孩子,自打抱养了这丫头,那可是当成心肝肉抚养的,从来没给过半点苦头,半分委屈,她何来这等心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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