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气怒,也早就被她的温柔及娇憨给抹去了。
但一向像个娇娃娃的芺浓浓忽然对他冷淡了起来,他心里就像是梗刺一般难受。才不过一个晚上……不!严格说起来才不过两个时辰而已,他就开始怀念那个娇滴滴爱腻着他的芺浓浓了。
她似乎与他拉开了距离,在他们之间画下了一道无形的界限,那不是指两人肢体的互动,而是指心与心的距离。
她到底是怎么了?下午没跟在他身后的那段时间她去哪了?去做了什么?还是遇到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
总不可能是蛇族固定期间发作的坏心情在作怪吧?还是她终于没有耐性继续讨好他了?
安达想着各种可能性,为她的改变烦恼着,思索着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毕竟不是她,又怎能明白她心底的想法?
既然在乎而且又担心她,那何必自己在这里想破头?直接问她,哄她开心不是更实际点吗?
而且再过几天他爹娘中意的媳妇人选雷倩就要跟心上人完婚了,如此一来,他爹娘的如意算盘打得再精也无力回天了,不接受他与芺浓浓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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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等雷倩成亲后,正式与芺浓浓共结连理,等成了他的妻子后,她就不能常常回到她居住许多年的鬼王沼泽了,她该是会有些不舍吧?
也该是时候告诉她了,好让她有成为人妻的心理准备!
打定主意后,安达加快了沐浴的动作。
他迅速将身子洗净,然后从浴桶起身,随手将浑身上下的水珠拭干后,套了件裤子,就急匆匆地绕过晶屏,走到她躺着的凉榻旁。
他轻巧地坐在榻沿,用手拨开她额上几丝细发,将它们勾在她小巧莹白的耳朵后。
他不再掩去眼中对她的情意,看着明明没有入睡但不愿意睁眼看他的美丽容颜,「浓浓,妳怎么了?心情不好?」
听到她祈盼许久的温柔言语,她却没有感到半点欣喜,紧闭着的眼前反而浮现傍晚在林间见到的一幕,他与女人亲密拥抱的景象让她心里充斥着的委屈难以压抑地瞬间爆发开来。
想直接开口问他却问不出口,想离开他却又撂不开脚;与其气他,不如说她更气自己,她真觉得自己可悲。
能为了一桩她不如意的婚事而弃下自幼生长的故乡,这就代表她是个放得开的人呀!可爱上了安达后,她曾有的洒脱就全不见了。
光是动了要离开他的念头,她的心就像被针刺了般疼痛。
可不离开他,她也同样难受呀!
矛盾让芺浓浓控制不住脾气,扬手格开了安达关心的温暖大掌,「别烦我,我没缠着你不正如你意?走开!别理我……」
她的语气不善,但却没有惹火安达。
这段日子他实在也委屈了她,所以该是弥补她的时候了。
就如芺浓浓当初料想的一样,使够了性子、发够了脾气后,安达又恢复了开朗及体贴的本性,开始自我检讨起对芺浓浓的亏欠。
重新将被拍开的手抚上她细致的脸颊,他用拇指摩挲着她饱满的红唇,好脾气地笑了笑,「是不是终于失去了耐性,不愿意再讨好我了?」她算是难得了,没有因为他的难搞而咬他一口……
烦躁让她不容易被安抚,她突然睁开眼瞪着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要说什么,于是就这么眼中含怨无语地看着他。
「眼里全是委屈,是谁给妳气受了?」谁如此够胆敢招惹赫赫有名的鬼蛇王?难不成是活腻了吗?
芺浓浓目光没有转开,直勾勾地盯着安达帅气的脸庞,眼中含着对他的指控。
难怪有人说,美丽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安达从芺浓浓眼中看出她的意思,摩挲着饱满红唇的拇指停滞了下来,另一手指着自己,「我?是我?」
原来真是因为他呀!安达自以为了解芺浓浓的心事。
他朝她露出性格而且充满诱惑的笑,俯首亲吻着她的额心,「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妳了,可我的脾气就是这样,平常是无所谓也像是没什么脾气,可一生起气来不但听不进解释,而且还拗得能让圣人跳脚──这是族里长老说的,我打小就是这种个性……」
在她唇上偷了个香,他才继续说道:「我明白是我误会了妳,可我生气也是因为我看重感情,不能容许妳不爱我!浓浓,别气我了,我以后会加倍疼妳爱妳宠妳,好不?」
他好闻的气息混和着沐浴后的清新,将芺浓浓浮躁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许,而他深情款款的细语轻诉也安抚了她烦乱的心。
但猜忌的种子已经在她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在没有连根拔除之前,她无法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她偏过脸躲开他的吻,让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颊上。
一句质问突然间冲出她的小嘴,「那个女人是谁?」
芺浓浓还是按捺不住地问了出来,她顾不得自尊了,没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