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平贺又喊道。
沐傅儿心里有些为难,走上去。
平贺看到她,还真不知道讲些什么,寻来想去,还是问些素来问奴隶的官话好了,就问:“你会些什么?”
沐傅儿一脸苦涩,果然是这个,她既不会养羊牵马,更不会洗手作羹汤。不过……若是跟了其其格也不错,其其格是平贺的姐姐,平贺把自己送给她也不是说不通。
于是沐傅儿道:“我会医术。”
平贺吃了一惊,“你会医术?”
“嗯,”沐傅儿眼神有些黯然,“家父……会一些,我就跟着学了点。”
平贺不疑有他,笑道:“那我可是捡到宝了,阿姐上回还和我说救人的人手不够呢。”
很快他就留意到沐傅儿失落的神情,又道:“忘川,你在思念你的父亲吗?”
沐傅儿一愣,咬着下唇低下头,不说话,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对不起。”平贺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沐傅儿第一次开口,苍白的笑容满是无力,“我还要谢谢你呢。”
平贺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得出她是真心诚意的,竟有股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沐傅儿突然开口:“我要去其其格那里吗?”平贺听到这句话有些慌张,问:“当然不用,你留在我这里就好。对了,你的医术好么?”
沐傅儿想了想,“小病小痛尚可。”
“对处理伤口呢?”
沐傅儿点点头,“应该可以。”她没有说出下半句话,她只给那些小猫小狗治过骨折划伤什么的。
“太好了!”平贺笑了,“那你没事就去阿姐那里看看学学,到时候也能帮帮我。”
看着平贺脸上单纯的笑容,沐傅儿真的觉得心揪得疼。
半夜不知道为什么,梦见了父亲。
父亲还是那个沐大人,她也还是那个沐家二小姐。
白日里读了些书,觉着有些无聊,就提着小壶想给茶花浇水。不料院子的茶花下面忽然多出了一个藤编篮子,盖着藏青色的粗布。她带着惊讶去揭开蓝布,篮子里竟然探出一只白绒绒的猫咪。慵懒地“喵”了一声,大眼睛眨啊眨,奶声奶气。
她喜欢的不得了,抱起来还没玩一会儿,白石一就从后面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副玉树临风的模样,眼眸黑得发亮,“表妹,我送的礼物你可喜欢?”
她刚想说喜欢,忽然白猫从怀里跳出来变成了一群白花花的羊,白石一也不见了,茶花、庭院全都不见了,变成了枯黄色的草原,她睡在的毡垫上,冷得厉害,空气里满是羊奶的味道。忽然毡包的帘子拉开,就看到沐大人一身囚衣,泪流满面的模样。
继而房间里忽然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
她颤着手揭开白布,竟然是泡在水里的姐姐!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她尖叫着醒来了。
冷汗淋漓,看着毡包,毡垫,她忽然压抑不住哭了起来。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她眼里闪过满满的苦楚,全都化成泪水往下流落。连成珠线。
如果是梦,就快些醒来吧!!!
她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她想要回家,想要回去。想要那个初春里开满雪色梅花的庭院,想要那个深幽得与世隔绝的沐府……想要回到家……
“娘……”她压抑着声音低声唤着,像是失怙的幼兽,含吐不清地哭泣。
不知道是怎样,早晨被冷醒,她颤着身子去湖边洗净了面容,她每天的工作倒也简单,给平贺烧点水,煮饭做菜都轮不到她。
平贺的奴隶有很多,不过女性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