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嬷嬷。我是做错了什么啊……为何要这般对我……天……”
那样鲜艳而充满活力的身
体,却仿佛是一袭华美的旗袍上爬满了虱子。
白石一始终知道这是她的意思。罚了那个老嬷嬷,只让他心里更厌恶些。
她也终于明白,白石一和那些男子不同。
她爱的男子,怎么可能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
她有些骄傲,又有些失落。
仰望他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他若对她笑,她便是欢愉的。
人所求并不多。
即是我看你的时候,你恰巧也在看我。
而你笑得那样美,那样充满了欣赏。
如此而已。
然而白石一再也没有给她示好的机会。
他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济南。
在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她不知道他是要躲她还是要去寻沐傅儿,可她不甘心。
她一直在想,若是他回来了,她一定会改的,会向他认错,会对他小意温存。
宛如平常夫妻那样举案齐眉。
可她再也等不到了。
皇帝服用丹药暴毙的那一日,她脑海中忽然闪过灵光。
那样清晰而深刻的印象。
大厦将倾。
她跌跌撞撞地在宫里,哭了一场又一场,似乎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用完。
她想,等白石一回来了,会怜惜她么。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唯有他。
唯有他。
她用尽心血去爱他,为他闭上眼,假装看不到他的抱负,闭上嘴,假装不知道他的目的,闭上耳朵,不去理会那些闲言闲语。
可最后的最后,还是没有打开他的心门。
他拥立了一个不知道哪个旮旯角出来的皇亲国戚,福王为帝。
君为海角百年身,妾是天涯隔世尘。
她颤颤巍巍,看到红拂带着丫鬟,站在她面前敬她酒。
那样明晃晃的凶意。
她推开红拂,“本宫是驸马府的主母,你安敢如此待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