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况已经往脑袋上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挡住了眉眼。
李章和钱蒙早就知道,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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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邢况这么做的时候,就是在释放一个信号。
谁他妈都别去找他搭话。
李章看看她,再看看邢况,乐了:“小妹妹,你这不爱说话的劲儿跟我们况哥有一拼啊。这要是你们俩成了一对,以后还不得无聊死。”
钱蒙警告性地看了李章一眼:“胡说什么呢。”
李章赶紧打住,往自己嘴上打了两下:“怪我怪我。”
徐未然的脸不断发热,注意力被李章其中一句话占据。头低着,不敢去看旁边的男生是什么表情。
虽然知道他脸上一贯是没什么表情。
好像就算天要塌下来,把这个世界砸得尸横遍野,寸草不生,都跟他没有分毫关系。那时候他会做的,依旧只是凉凉地掀起眼皮,给正在鬼哭狼嚎的人间留下一个漠不关己的眼神。
因为邢况在,徐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课桌和书本会遭到荼毒,可以正常地吃饭喝水,去洗手间。
洗手间这种地方往往是校园暴力发生的好场所。她不是没有过担心,每次去都有被害妄想一样往身后看了好几次。
包梓琪那些人虽然中午跟她发生了不愉快,可倒是沉得住气,并没有再出手做什么。
她安然无恙地上完下午的课,收拾了书包往外走。明天是周六,能在家复习两天,不用来这个学校,她明显轻松了不少。
到车篷的时候,她把车推出来,发现前后车胎被人划破了。
她只能一路推着车,出了学校。
学校一公里外有个修车的老爷爷,仔细检查了下她的车胎情况,告诉她:“破得太厉害,补不了了,只能换新的。”
徐未然:“好。”
要换好需要一段时间,她坐在一把小板凳上,把一本习题册拿出来,放在腿上躬着身写。
老爷爷看见,笑了:“小姑娘很用功啊。那边有个小桌子,是干净的,你拿过来用吧。”
“谢谢爷爷。”
徐未然跑过去拿。
李章骑车经过,看着马路对面的女孩一笑,跟旁边同行的人说:“况哥,你同桌牛逼啊,在这儿都能用功!”
邢况只淡淡瞥了一眼。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如火如荼地燃烧着。瘦小单薄的女孩坐在小凳子上,微弓着身趴在桌上写作业,绒绒的发被夕阳染成了红色,可那红色在她身上并不显得不伦不类,竟也是温柔的。
邢况收回目光。
骑着车,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与女孩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