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包厢内,周六郎涨红脸喊道。
他看着自己的手,直到高小官人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他的手才松开,因为握的太紧,都有些僵硬了。
程四郎已经被送回家去了,程娇娘也起身要走。被周六郎拉住。
“争花魁啊。”程娇娘说道。
争花魁?
这是争花魁?
五万贯包花魁一个月!这是她手头所有的能支配的钱了吧?
还要拿出太平居神仙居什么的,这是争花魁?
还说什么要人家高小官人自伤手道歉!
这是争花魁?这是争命吧?
“我没有说要他伤手道歉。”程娇娘纠正道,“那是他自己说的。”
这女人就是关注点跟正常人不同!
周六郎气的瞪眼。
“你知不知道刚才人家都动了杀心了!”他咬牙低声说道。
程娇娘笑了笑。
“不过是争个花魁,这就动了杀心了?那也太玩不起了吧。”她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周六郎瞪眼。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程娇娘说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难道还是什么光彩事?”周六郎瞪眼。
“为美人一笑,挺身而出,少年风流,热血多情,总比冷血心肠避事而躲走要光彩吧?”程娇娘说道。
“那也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身而出!”周六郎冷笑。
想到适才看到的程什么郎,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程家这些废物!
“他能。”程娇娘答道。
“他能?”周六郎嗤笑。“他哪里能?他要是能就不会被人打的跟死狗一般!”
“因为他有我。”程娇娘答道。
周六郎愕然,旋即更恼火。
“他是你哥,又不是你儿子!就是儿子也没有这样骄纵,争花魁,你还替他争…”他瞪眼气道。
“这怎么是骄纵呢。”程娇娘看他说道。一面端起面前的茶碗,“只要哥哥高兴,做妹妹的就高兴,人生一世,还不是图个高兴嘛。”
周六郎呸了声。
“而且,他这次之所以会如此,大概也是因为有我。”程娇娘又说道。
这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
周六郎一愣,旋即想到什么。
对啊,仔细想来,这件事也是太巧了……
德胜楼的这些奸人!
周六郎顿时大怒,转身疾步猛地拉开门。
……
凌乱的衣衫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朱小娘子只穿着素白的亵衣坐在铜镜前。
京中最好的墨笔正在眉上勾勒。纤细的双眉在涂抹了细腻粉的脸上越发的凝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