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是郡王府那边出事了。”
一间酒楼上,亲随指着一个方向低声说道。
秦弧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斟酒。
“太后此时敢出宫去郡王府,那必然是万无一失了。”亲随低声说道,“真没想到,他们下手那么快。”
“这还叫快,磨蹭到现在了。”秦弧嗤声笑道。
亲随笑了笑。再次看向那边的方向。
“晋安郡王死不死的,与咱们无关,只是,程娘子她不会有事吧?他们这次想要一箭双雕呢。”他说道。
秦弧哈哈笑了,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高凌波到现在还没看清他要对付的是谁。”他说道,“他以为他能算计到她吗?上一次算计到她的可不是他高凌波!”
说到这里他的手攥紧了酒杯。
算计到她的是他秦弧!
或者说,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信了不该信的人!
秦弧抬起头大口的吸了口气,将嗓子的那种火辣辣的疼压回去。
“那程娘子就是没事了。”亲随说道,带着几分轻松,忽的眼睛一亮。“看,程娘子回来了。”
秦弧猛地站起身疾步到窗前,看向楼下。
一辆马车在混乱的大街上疾驰而过。夏日摇曳的华贵珠纱垂帘随风飘荡,隐隐露出其内端坐的女子。
就好像那一次,他也是这般站在楼上,看着大街上在混乱中穿行的女子。
那时候他们有年余没见了,却如同昨日才分手一般,而这时候,虽然才几日不见,但却好似一辈子没见了。
那一次他抬脚飞奔下楼,一跃坐在她的马车上。对着她一笑。
“是我。”他说道。
而她看着他含笑摇着扇子。
现在跑下去,去啊。
秦弧的心里喊道。但脚步却半点没有动,看着街上的马车疾驰而过。眨眼远去。
……
“顾先生,顾先生,太后来了。”
“顾先生,整个王府被围起来了。”
这些声音不断的在顾先生耳边响起,顾先生统统没有理会,很快这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
“太后娘娘,您别进去了。”
“太后娘娘,您节哀啊。”
取而代之的是哭声和劝慰声。
顾先生吐口气,他抬起手,看着袖子里封着的一块小布包。
“景公公,你我好歹结识一场。”他说道,看着还坐在卧榻边的景公公,“我这里有好东西分你一点,到时候追随殿下时痛快些。”
景公公笑了。
“殿下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做奴婢的,哪里好意思图个痛快。”他说道,一面用力的撑身起来,看着卧榻上一动不动如同睡着的晋安郡王,“我还得伺候殿下穿衣裳…我不能让殿下这样的晾着…”
屋门被撞开了,一群禁军冲进来。
“拿下!”他们喝道,将顾先生还有景公公按住拖了出去。
院子里禁军遍布。
屋子里的人片刻之后疾步而出,对着轿子里的太后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