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说来,事情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几人愣了下,这难道是因为陈绍的妻女?
陈十六郎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走开了。
陈十六郎家门前院子里已经扫完了,陈老太爷正在院子里打拳。
“你爹去山上看竹子了。”他说道。
陈十六郎忙应声是,一面放下铁锹。
“我这就去。”他说道。
“吃过饭再去吧。”陈四夫人走出来说道。
几个女儿走出来给他摆饭。
“母亲。这是丹娘给的冻疮膏。”陈十六郎说道,将膏药递给陈四夫人,一面拿起一块炊饼,“我去替换父亲回来。”
陈四夫人喊了几声,陈十六郎已经疾步出去了只得作罢。
“哪里来的冻疮膏。”她说道,看着手里的膏药。
“娘,是怡春堂的。”一个女儿凑上前看说道,眉眼有些欢喜,“这一下手不怕冻了。”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如今也不得不洗手做羹汤。缝衣拆被,精心护养的十几年的手短短月余便粗糙,随着天冷更要红肿冻裂。
怡春堂三个字让陈四夫人神情一怔。将冻疮膏给了女儿们,自己走到陈老太爷身边。
“父亲,您看这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问道。
怡春堂虽然说是江州程家的产业,但谁也知道那曾经是属于皇后娘娘的。
很难买到的膏药入冬就及时的送来了,如果说没有皇后娘娘的准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意。”陈老太爷说道,“她待你三嫂和丹娘一向如此。”
“三哥那房也算是安心了。”陈四夫人说道。
陈老太爷收势起身,陈四夫人忙递过来手巾。
“你三哥能决然赴死。”他说道,“心里大约也就是知道身后事有人管。”
陈四夫人点点头。又轻叹口气。
“祖父!”
门外有声音唤道。
陈四夫人抬眼看去见陈丹娘在门外笑眯眯的探头。
“丹娘啊,快来。今日你姐姐熬了羊汤,来喝一碗暖暖。”她忙招手笑道。
如今其他人家都对陈绍妻女嫉恨不理。作为叔叔婶婶,心里怨愤的是陈绍,并没有冷落其妻子女们。
陈丹娘摇头。
“谢过婶婶。”她说道,“我吃过了,我是来找祖父的。”
她说着话晃了晃手里的长弓。
陈老太爷含笑点点头,取过大袄穿上。
“……丹娘真不错,一日一日的坚持下来了。”他赞道,一面走出来。
“那是自然,我说到做到。”陈丹娘说道。
“隔壁村子里有个老兵将,我托人和他说了,让他指点指点你。”
“那太好了,谢谢爷爷。”
一老一小欢快说笑声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