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周妈,没有回答她,反而问:“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周妈说:“恢复得不错。”她还是担心的很,敷衍回答完我后,又问:“您从来没这么早来过,今天早上先生接到一通电话后,便一直坐在客厅,那通电话是不是和您有关?您是不是又犯什么事情了?”
我笑着说:“没事,没什么大事。”
接着,王淑仪便从大厅内走了出来,来到我身边说:“小姐,先生请您进去。”
我让周妈在这等等我,便跟着王淑仪走了进去,到达客厅后,穆镜迟确实是在客厅坐着,他今天穿得很休闲,坐在那翻着报纸,旁边放着一碗药,屋内很安静,没有丫鬟在走动,连王淑仪进来后,都当即退了出去。
我抱着手上的包袱在他面前站了良久,屋内只听见他翻动报纸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他才淡声问:“大清早抱着包袱这是要去哪里。”
在来的过程中,我已经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必定便是这句,可我没想到要怎么解释,所以沉默着。
穆镜迟将报纸翻到最后一页,大约最后一页的内容都看完了,他这才将报纸放在了一旁,端着桌上的那碗药闻了两下,大约是味道不是我很好,他轻轻皱了皱眉头,接着那碗药,便被他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后,他将空掉的碗放在了桌上,然后用毛巾拭擦了下嘴角,淡声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说:“你让我说什么?如果我和你说去国外原先的学校,处理一些事情,你会信吗?”我盯着他冷笑说:“你不会信,那我自然也不必再多这些废话。”
穆镜迟脸色依旧没有好转,看上去和上次没多少分别,不过他比上次有力气多了,这次至少能够自己坐稳,他将手上的毛巾也放在桌上说:“宋醇昨晚上被人从监狱劫了,这件事情你清楚吗?”
我皱眉问:“谁劫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演得很到位了,可穆镜迟抬眸一看我,我便往后闪躲了两下,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我在他面前撒谎,无论装得怎样像,他只需要看我一眼,便可以看穿,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
穆镜迟奇怪的是今天竟然没有戳穿,他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听说是霍长凡的人劫的。”
“真的是霍长凡的人?”我这话一出来,我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赶忙改口说:“我是说霍长凡怎么会劫宋醇。”
穆镜迟又慢条斯理短起一旁的茶盏说:“你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他说完,便含了一口茶水,然后漱了漱口。
我干干笑着说:“急,我怎么不急,可急也没用是吧姐夫?”
他又放下杯子,然后朝我伸手说:“把你手上的包袱给我瞧瞧。”
我抱紧了三分,看了他几秒,想了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便还是把手上的包袱递给了穆镜迟,他接过后,将包裹打开,看到里面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银票后,他说:“带得挺齐全的。”
他又问:“去学校处理什么事情。”
我不说话,穆镜迟竟然把我的包袱丢在了地下,挑眉问:“还不肯说实话?”
就在这个时候,穆镜迟手旁的电话响了,因为大厅内太过安静,所以电话铃声很尖锐,穆镜迟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在说什么,穆镜迟脸色未变,表情也很淡,接着他嗯了一声,然后又把电话挂断了。
他又问:“袁太太和人通奸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再次装傻说:“什么?通奸?!”我一脸茫然说:“我不清楚,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清楚?”
穆镜迟目光凉凉的落在我身上:“袁成军在三天前收到了一份匿名的信,里面的内容是关于袁太太和一个春兰院的小倌厮混的事情,而袁成军在收到这封信后,便从北关起了程赶回袁家,今天早上正好是到袁家的日子,可谁知道,他人昨天两点还没赶进金陵城,凌晨两点便传来了平洲大牢被劫,宋醇以及霍长凡两名军官均是行踪不明,更巧的是,一向守卫森严的平洲大牢,在昨天晚上凌晨两点传来兵力被调走一般巡逻的事情,据我所知,平洲大牢从来都没有过私自调兵的事情发生过,而且还是在凌晨两点。听说下达命令的人是袁夫人,你说袁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接着,他又甩了一封信在我身上说:“自己好好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那封信被他摔在我身上后,我将信快速捡了起来,里面是关于袁太太通奸小倌的全部内容,和子柔说的一字都不漏,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跪在了穆镜迟面前说:“信是我写的。”
停了一两秒,我又说:“人是我劫的,可霍长凡手下那两名军官与我无关,我也没料到那天晚上,他们竟然也在那个时候劫平洲的大牢,正好还是在凌晨两点。”
穆镜迟说:“现在终于承认了?”
我看向穆镜迟说:“我从来没有要否认过,是你不告诉我宋醇在什么地方,是你不放了宋醇,我出此下策,被逼无奈,他是我表哥,难道我就这样对他不管不问吗?我靠我自己的本事让他出来,难这都不行?”
我倔强的别过脸,不看他说:“至于王鹤庆,这一切不过是她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