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越发的想,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只有早点走,才算是正事,可说到走,我又该如何走呢,鬼知道那个谢东有没有在暗处盯着我,说不定,我前脚才准备了包袱,他后脚便把我抓了回去,要走谈何容易。
一切都需从长计议才行。
我靠在车后座沉思着,等到达袁家后,才刚回到院子,便见青儿和碧玉全都站在门口,两人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我刚想问她们怎么了,青儿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朝里屋看了过去,这才看到袁成军正站在我屋内。
我心里这个时候难免咯噔了一下,不过很快,我收敛好神色,继续朝着里头走,到达袁成军身后后,我便唤了声:“爹。”
袁成军听到我这声爹后,回头看向我说:“回穆家了。”
我低着头说:“是。”
袁成军说:“我等你很久了。”
没多久,他坐了下来,桌上是青儿他们端的茶水,袁成军随手拿了一盏,放在手上说:“我过来问你一件事。”
我说:“还请爹明说。”
“平洲大牢的事情,有你一份吧。”我隐约也猜到他会这样问,其实倒这个时候了,我再否认下去,似乎就有些没意思了,可直接承认,好像又有些不妥当,正当我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袁成军又说:“不用再琢磨了,你还让顾惠森的妹妹找人去打探过情况是吗?”
到了这地步,若是再否认,有些不合时宜,我跪在了袁成军的面前,主动认罪说:“爹,请您责罚吧,我知道这次我闯了大祸。”
袁成军却一点生气迹象也没有,反而笑眯眯说:“我只是过来问问你情况,不必如此急。”
袁成军这话一出,我略带疑惑的看向他。
他依旧端着茶杯看向我说:“记得穆家和陆家以前是世家,当时旧朝还在的时候,你的父亲和镜迟的父亲同朝为官,你姐姐后来又嫁给了镜迟,可听说你姐姐死的早,你便由镜迟接手。”
他端详着我,喝了一口茶说: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多年,镜迟对你穆家对你姐姐的情分,竟然延续到了如今。”
我不知道袁成军要说什么,但想来他应该不是爱说废话的那种人。
果然下一秒,他又问:“听说你只剩下一个表哥在世上了,是这样吗?”
我毕恭毕敬回答说:“对,家里只剩下我和表哥,表哥刚结婚,有个表嫂。”
“你表哥,就是平洲大牢的宋醇?”
我说:“是,是宋醇。爹,请您谅解,我只有表哥这一个亲人,所以……”
他打断我的话说:“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不用多想,也不用跟我急于解释什么,事情既然发生了,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你娘犯下如此大错,现如今被遣送去了那南山寺,家里本就冷冰冰了,若是再对你怎样,这袁府的日子便没法过了。”
他停顿了几秒,又说:“不过清野,爹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终于,袁成军弯弯绕绕如此之久,把话题绕到了正题上:“那天晚上,想来你应该是没再穆家的,应当清楚平洲大牢里的事情。”他目光无比认真的看向我问;“当时有两派人,一派人是你们的人,去救宋醇的,另一派你可知道是谁的吗?”
我不知道袁成军为何会如此问,下意识我说了一句:“他们不是说是霍长凡的人吗?”
袁成军听到我这话却没有说话。
我说:“爹,难道不是霍长凡的人?既然不是霍长凡的人那他们为什么要救霍长凡的两个军师?”
袁成军笑着说:“我只是随口问问,既然你不清楚那也罢,不过想来,你说的也是,假若不是霍长凡,还会有谁来救霍长凡的军师呢。”
我有些没明白袁成军话内的意思,他是说救走霍长凡军师的,是另有其人?那会是?他为什么会来问我这个问题?他在怀疑谁?
正当我在陷入沉思的时候,袁成军放下手上的杯子站了起来说:“行了,既然你不清楚,那便算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多呆了。”
等我反应过来时,袁成军已经背着手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去,我还跪在地下没动。
直到他走了很远,青儿和碧玉从门外进来赶忙将我地下给我扶了起来。
我觉得奇怪不已,就在这时,我脑海内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袁成军在怀疑救霍长凡两个军师的人,有可能是穆镜迟?
不不不,这个念头一出来,我下意识否认,不可能会这样,穆镜迟没有道理会帮霍长凡救人,霍长凡和他无亲无故,他为什么要帮霍长凡,而且当初他可是当着霍长凡曾杀过他的军师。
袁成军今天想必应该只是随口一问,并非我想的那么复杂,我安抚着自己不应该乱想。
这个时候也还好青儿在我身边唤了句小姐,这才将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