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肯作证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是站在穆镜迟这边,而是我陆清野恨归恨他,可也知道,下三滥的手段是小人所为。”我看向尤斐然说:“我不知道事情经过,我自然不会胡说什么,这是我的个人原则,不存在任何私心。”
尤斐然说:“不,清野,你别再给自己找借口,我了解你,你从始至终就没明白过自己的心。”尤斐然的眼神无比犀利的戳向我说:“你别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你只有对穆镜迟如此高尚而已,有些事情,可能连你自己都不想承认,所以你一直在欺骗自己。”
我冷冷看向尤斐然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尤斐然见我竟然语气内竟然带着按捺不住的火气,他苦笑着说:“我不想说什么,我想说什么的,你应该也清楚。”
我说:“我不清楚,若是你无事的话,你最好还是尽早离开,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像以前。”
尤斐然说:“你放心,在这方面我心里有分寸,我来这里找你,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冤枉穆镜迟,他是否跟日本有勾结,时间会证明一切,清野,你应该没忘记当初你离开时,他下了怎样一个残忍的决定吧。”
尤斐然见我不说话,他又说:“顾惠之来找过我,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你和她的事情,她说她对你很失望,作为朋友,你让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失望无透顶,那时候我从来不这样觉得,可这几年,这种感觉一日比一日浓烈,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们不需要站在对立面。”
尤斐然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很快转身离开。
我目光落在他身上,我也没有唤住他,显然,这几年大家都变了,不,应该说,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彼此。
尤斐然离开后,春儿便从外头走了进来,她见我脸色很差,便在我身边小心翼翼问了句:“小姐,您想喝点什么?”
我说:“我想休息。”
我说完,便朝着不远处的沙发走了去,虞助理也跟着走了进来,便让春儿端杯茶给我。
不过春儿手上那杯茶还没端给我,门外便走过来的一个丫鬟,是施欣兰身边的丫鬟,她站在门口询问虞助理,问我如今是否有时间,说霍太太让我过去一趟,说是要请我过去接待来日本那边的访客。
她们本就是因着这个名目将我请过来,自然不可能就任由我在这休息室待着,所以在虞助理朝我看了过来时,我说了句:“我现在就过去。”
虞助理见我状态有些不对,他还是问了句:“您不再休息一会吗?”
我说:“不用。”
接着,我便起身朝着那丫鬟走去,那丫鬟便引着我朝前走。
春儿只能小跑着紧跟在我身后,虞泽大约是得了穆镜迟的吩咐,自然也是随着我的。
那个丫鬟怕我等会不认识人,所以一直在跟我描述着等会将会见的人的名字以及特征。
我要听不听的听着,等我们到达大厅后,果然才老远的距离,便瞧见霍长凡施欣兰正站在大厅中央招呼着一些日本人,其中一个人,穿着日本的军官服,手上端着一杯香槟,离霍长凡的距离最近,大约便是日本派过来的阪田。
几人正说着话,施欣兰在一旁赔笑着,大厅内一派和谐,却不见穆镜迟,这个时候,虞泽在我身边小声说:“先生今天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暂时下去休息了。”
听虞泽如此说,我也没有再多问,等快要走到施欣兰身边后,她的丫鬟提前朝她走了过去,在她身边提醒了一句。
施欣兰这才朝我这方看了过来,见我竟然过来了,便赶忙朝我走了过来,如平常一般亲切的拉着我手笑着说:“清野,你总算来了,我们正愁着语言不通呢,你快来帮我们翻译翻译。”
她说完,便很快拉着我朝那端走了去,霍长凡看到是我,也笑着和我打招呼,完全看不出任何变化,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他便同我介绍一一介绍着。
对方有个翻译,会说中文,不过中文不太流畅,说十句话,基本上有七句是听不懂的,难怪施欣兰跟霍长凡她们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清楚那翻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我干脆问那翻译是否会英文,那翻译大约也清楚自己的中文不标准,她见我如此问,便赶忙用英文回答我,于是我们两人便用英文交流着。
我们交流了一会儿,基本了解一些情况后,我才对施欣兰和霍长凡她们表达了她们的友好。
霍长凡听了,便笑着说,也让我对他们表达金陵的欢迎之意,双方基本寒暄完后,因为霍长凡他们为访问团准备了几场精彩的戏曲,所以我们又暂时从大厅离开,去了总统府后面的戏院。
这次都不谈双方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友好交流,以及两国文化的交流。
我们这边准备了戏曲,而访问团也带来了他们的传统舞。
之后一大部分人,便都去了后头的戏院,看双方的歌舞剧,而我的任务便是跟访问团解释戏曲里戏词的意思,以及戏曲文化历史的演变。
他们除了在两国戏曲文化上进行交流,便再无什么题外话,虽说是友好访问,可显然这样的情况,友好访问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各自脸上都带着假笑看着舞台上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