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血?而且我王芝芝还如此的慌张,以及酒楼内的慌乱,我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便又立马带着菊香朝外跑,等我一口气跑到马路上时,王芝芝正好也被周围的丫鬟给扶着进入了车内,周围围了许多的人,能够瞧见的情况少之又少,接着,车子启动,竟然直冲冲的从马路上开走了,中途车子还撞翻一车的水果,司机也没有停下来,竟然径直的将车子匆忙地开走了。
车子自然是追不上了,我便又朝着里头走,果然酒楼一片慌乱,楼上楼上围着许多,也不知道是在围观什么,我立马将那些挡在楼梯口的人挤开,直接朝着三楼跑去,可当我跑到三楼最后的一层阶级时,我看到了阶级上流泻下来的血,一行一行从阶级上滴了下来,而血的源头来自于我们之前所开的房间门内。
此时谁都不敢进去,只敢站在那围观着,可里面的血不断往外流着,甚至越流越凶,我将挡在我面前的一个人推开,然后径直朝着那扇门靠了过去,等终于到达那扇门的门口时,我将门用力一推开,房间里头的地下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脸朝着地下,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那,她如杂草一般的头发,盖住了她整个脑袋。
鲜血从她腹部源源不断的流泻出来。
我站在那有些不敢动,因为躺在地下的那个人是王鹤庆,像是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动静。
一时之间,我站在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可在那愣怔了许久,我还是朝着她走去,当到达她身边后,我将她身子从地下给翻了过来,当她正面暴露在我眼睛下时,我才发现她的手竟然不知道何时死抓住在我手腕上,她努力仰着头看向我,另一只手捂着流血的腹部,好半晌,她便结巴的看向我说:“我、我、我累了、我死、死后,只有、只有一个愿望。”
她的手又再次抓紧了我几分说:“求你、求你将我和成军合葬。我、我要、陪着他。”
她似乎疲惫极了,发出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我见她手一直在摁着腹部,我便立马将她的手从她腹部挪开,看到的是一把深深扎入她小腹的匕首。
我大惊,就要起身去喊医生!可是王鹤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将我拽了回去,我整个人踉跄的摔倒在她的血泊中。
她朝我摇着头说:“我本想杀了她,替我的儿子、我的、我的丈夫报仇,可、可是、她是我妹妹、我没下得了手、反倒。是是她……”
王鹤庆说到这,苦笑了一声,刚还想说什么,可下一秒,比她声音先从她口腔内出来的,是一大口鲜血被吐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她拽我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整个身子在那剧烈颤抖着。
可她还在地下挣扎着,挣扎着抬起头,试图跟我交代着什么,可是她却只说了我了好几句,那个我字卡在她喉咙间后,她的脑袋如千金重的石头一般,朝着地下重重砸了下去,接着,她紧抓着我手臂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中竟然缓缓滑落下去。
她整个人趴在那,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的脚下依旧是涌动不止的鲜血,酒楼的老板带着警察署的人冲了进来,他们一到里头后,一瞧见里头蹲着的人是我,当即便唤了一句:“陆小姐?”
一听到略带熟悉的声音,我便起身回头,一眼瞧见了带着人站在我身后的陈署廉。
陈署廉又看向地下趴着的人。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这是什么的情况,那老板赶紧开口说:“哎呀!那人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回的穆家,明明以前我万分的恨王鹤庆,甚至是讨厌,可是看着她死在我的身下时,我竟然也会觉得她可怜,她是袁霖的母亲,最终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惨死。
我坐在车上,整个人呆滞的坐在车后。
当我们的车停在穆家的大门口时,我从车上下来,等我朝着大厅走去时,穆镜迟竟然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本来眉目是舒展的,可一瞧见我浑身都是血,他脸色大变,便推开扶住他的丫鬟,快速朝我走来,到达我身边,他紧抓着我手臂,声音略带怒气问:“血哪来的?”
他可能以为是我的,便要对我进行检查,不过他检查了一番并未检查到我身上有什么伤口,似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瞧了我一眼,瞧了良久,这才又看向后头跟着的菊香,皱眉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