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多虑,老夫自有主张。”范质微微一笑,摆手制止了杨炯的大放獗词。
杨炯张了张嘴,本想继续劝说下去,只是,范质是个什么性格,他这个心腹不可能不清楚。
杨炯的心思,范质也是一清二楚,这家伙肯定是眼红李中易的际遇。
不过,对于杨炯的嫉妒心,范质也很可以理解的。
年纪轻,战功卓著,爵位高得惊人,差遣已是副相,再上层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之位,完全可期。
反观杨炯,已过四旬,依然只是个从六品的绿袍京朝官而已。虽然,杨炯的位置异常重要,实权很重,可是,毕竟只是仗了范质的势罢了。
俱往矣,再过五年,范质自己思量,他也到了该致仕的年纪。
人贵知足,十年的相,已经足够长久。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没死的话,继续赖在相的位置上,只怕是人见人厌,狗也嫌。
与此同时,郑州侯刘远章,已经得知,他的宝贝儿子,居然被开封县衙给抓了去。
“咣当。娘的皮,好大的狗胆,居然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来了。”刘远章气得鼻孔冒烟,两眼冒火,将手里的玉杯,恶狠狠的造到地面上,出令人惊恐的脆响,“来人,操家伙,跟老子一起去砸他娘的。”
“喏。”刘府的牙兵和家将们,得了吩咐,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齐声暴喏。
“侯爷且熄怒,学生有一言相劝。”
这时,刘府的总帐房张得标,主动站了出来,目光炯炯的望着刘远章。
“汝且退下,待老子去收拾了那帮狗官之后,再说不迟。”刘远章操起搁在酒案边的马槊,挺身而起,“儿郎们,都跟洒家来。”
“侯爷,您这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啊!”总帐房张得标昂挺胸,冷冷的瞪着刘远章,沉声说,“开封县衙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皇城根边,侯爷,试问,您的战功,可比得过武安君白起么?”
“滚犊子,再罗里八嗦,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刘远章竖起长槊,指着张得标的鼻尖,破口大骂。
“侯爷,您如果想逞一时之快,可曾想过,天子震怒之下,整个刘家会如何?”张得标丝毫也不慌乱,侃侃而谈,话里话里,点出了事情本质。
事情的是非与曲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惹恼了今上柴荣,刘家恐怕就要跌进十八层地狱。
“你待怎讲?”刘远章起初暴怒,只是因为被罢了兵权,心中一直有怨念而已。
张得标陈述利害得失,分析了利弊之后,刘远章猛然醒悟,开封县衙敢抓他的嫡长子,此事绝对不容小觑。(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