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饶低声对张明生说:“他们要换人了。”
就这两把,赌场输了五百来万,再大的赌城也吃不消。但是又不能关停,那样做对赌船声誉,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只能换人。
鲁特多对张明生说:“你真的帮我们十倍赢回来了,咱们走吧,继续去喝酒,我请你。”
张明生问道:“为什么要走?你不想赢钱了?”
鲁特多说:“你帮我们赢的钱,已经足够啦。”
张明生有些意外,说:“谁还会嫌钱多呢?”
鲁特多摇着头说:“做人不能太贪,我的心是用来享受快乐的,而不是迷恋财富的。你帮我们赢的这些钱,足够我们这次旅行的花销。走吧,我们去喝酒,去狂欢。”
张明生拍拍他的肩膀,说:“鲁特多,你真洒脱,我喜欢你。不过我还有事,你们先去吧,有空去找你们。”
鲁特多连忙摇手:“嗨,我可不好那口,你还是喜欢我们的姑娘吧,我想她们一定很乐意。那我们先走了,你随时可以来。”
两个姑娘走在最后,其中一个用中文,先指着自己说我,又说了个等字,然后又指着张明生说你。
她说的一字一顿,合在一起就是:我等你。
另外一个姑娘,就更大胆了。她也是指指自己,又指指同伴,再指指张明生。虽然一样的一字一顿,张明生还是听懂了,说的是:我们一起等你。
张明生尴尬一笑,扭头发现,戴子饶正戏谑的看着自己,急忙解释:“他们一厢情愿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戴子饶嘿嘿笑着,凑近了说:“没事,去吧,我不会告诉戴春枝。”
张明生还想辩解,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在与庄家大姐嘀咕着。
戴子饶小声对他说:“来的这是冷面,行天下上数一数二的好手,尤其骰子玩的很溜,这下你玩蛋了。”
张明生笑而不语,回头看着两个姑娘的离去。看着他们窈窕的身影,以及充满青春的气息,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的心里真的泛起了涟漪。
他再回正身体的时候,庄家大姐已经走了。冷面刻意不看他,而是对大家说:“对不起各位,已经到了轮班时间,下面由我为大家服务。”
只此一句,然后开始摇盅。张明生注意着他的手法,发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摇的时间很长,足有四五分钟。最后落盅的手法,确实与众不同。他是慢悠悠,像是慢镜头一样,左右晃荡着盖下。
而不是像别人那样,啪的一声定住了。
张明生凑到戴子饶身边,小声的说:“这家伙,确实有些门道。”
戴子饶问:“怎么,你怕了?”
这时冷面对大家说:“请开始押注。”
只不过没有一个人出手,全都看着张明生。
张明生忽然提高声音,问戴子饶:“你要我赢光行天下的钱,是不是真的?”
戴子饶被他猛地一问,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回到:“当然是真的。”
张明生说了声好,而后双手各拿十五块筹码,身子往前探,啪的一声砸在一点豹的格子里。
只是他的身子不动,手也没有放开。其他人看张明生押豹子,那可是一百倍,全部跟着押,只是注码小的多。
七个人全跟着押,基本都在两三万左右,如果这把中了,庄家起码要赔上千万。
庄家刚说了句:“买好请离手……”
张明生才把双手缩回来,也将押的筹码,全部撤了回来,然后说:“还是下把再押吧。”
大家看到他撤了,虽然不像张明生那么明目张胆,都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一个个撤回了筹码。
直到最后,庄上一个押注的也没有。
戴子饶问张明生:“你为什么撤了?真的怕啦?”
张明生答非所问,回答说:“也不一定没把都押吗,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还专门问冷面:“嗨,可以不用每把都押的,是吧?”
冷面笑容满面,回答说:“当然,押与不押,全凭先生自己做主。”
他虽然在笑,可是眼角直抽搐,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