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还好,虽说席间饮了不少酒,但以他的酒量,远不见一丝醉意。
反倒是6清容。明明滴酒未沾,此刻却双颊微红,一副燥热的模样。
“你……没事吧?”蒋轩担心,怕她是哪里不舒服,或是刚才被醉酒的姜慧绢冲撞了。
6清容笑着摇头:“哪里有那么娇气,右臂的伤,早就好了,不信你看!”
6清容坐在蒋轩的右侧,此时作势将自己的右臂伸过去,晃了晃。甚至还在他面前停了一会儿。
蒋轩脸上总算放松了些,嘴角微扬,抬起手,轻轻扶着她的胳膊放回了原位。温声说道:“现在先不看了,晚上再说。”
意料之外,语义之中的调侃并没受到6清容的嗔怪。
实际上,6清容是走神了。
姜慧绢刚刚的醉言,不经意地闪现在6清容脑海,让她颇为吃惊。
自己明明不在意的。
不过是小时候的事罢了。哪里有那许多忌讳,自己怎么就忘不了呢。
转念一想,那时候姜慧绢虽然年纪尚幼,但蒋轩比她要大上好几岁,应该已经不小了吧……6清容心里开始有点不是滋味。
只不过,她只是偷偷生闷气而已,并不打算跟蒋轩掰扯这事。
当然,此时的6清容,暂时还是能把持住的。
思绪纷乱,想起自己刚刚嫁入侯府之时,不但对蒋轩的情感状况不很关心,甚至还动过帮他给丫鬟开脸的念头,现在想想,果真是时过境迁,再没了当初的洒脱。
蒋轩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她时而嘴唇微抿,时而轻声叹息,却完全不明所以,摸不着半点头绪。
刚才那句“晚上再说”,他还是在逗6清容的。此时此刻,蒋轩改了主意,晚上真要再好好检查一下,保证她的伤处没有异样才好。
6清容的异常没有保持很久。
不多时,她和蒋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闲适,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今日的午宴。
马车很快行至荣恩街,到了靖远侯府。
待到二人回了榆院,已近申初一刻。
6清容总觉得身上有股子酒味,头一件事就是去净房更衣。
换上一件鹅黄水草纹交领褙子,皓白色综裙,里面配着同色中衣,头也打散了重梳,在脑后随意挽起一个圆髻,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今日笄礼之时那支木兰玉簪戴在了间。
整个人显得既清爽,又舒服。
出来见到蒋轩,也已经焕然一新。
一身天青色杭绸袍子,腰间系着月白色素面缎带,飘逸的很,只有头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
6清容行至近前,忍不住踮起脚尖嗅了嗅,闻不到一丝酒气,这才嘴角轻扬,笑着退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