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总觉得窗外的阳光始终无法融入屋内
纵然阳光再炽热,也照不进十几年前了……
而让6清容收回心神的,是靖远侯的反应。
一进门,靖远侯原本虚弱到有些软的身体,顿时一僵。
在身侧扶着他的6清容。自然感觉到了。
这时,靖远侯轻轻抬手,避开了他们二人的搀扶,步履蹒跚地向里面走去。
行至那张摆在西北角的雕花拔步床跟前。他才扶着床边,缓缓坐了下。
蒋轩已经提前让人掀起了四周罩着的白色绫布。
此刻坐在床边,便能将屋中的一应物件尽收眼底。
靖远侯的目光不停飘向各处,似乎在每一件摆设上都停留了一会儿。
6清容和蒋轩在一旁陪着。
屋中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足足一刻钟之后,靖远侯才轻声道:“这些天,愈想念你母亲了……这些东西。能找回来就好……”
声音比刚才虚弱了一些。
“父亲还记得这些东西?”蒋轩顺势问道。
“那是当然!”靖远侯这一着急,便咳嗽了几声,才接着道:“你母亲是个念旧的人,身边的东西不愿常换,这些摆设,我看过那么久,便都牢牢印在了心里。只没想到,这十数年过去,仍是恍如昨日。”
蒋轩状似不经意地拿起桌上的鎏金掐丝珐琅熏香炉,就是曹妈妈亲自带回,自己多番查验无果的那个。
蒋轩举起来端详着,又接着靖远侯的话问道:“既然父亲仍对往昔旧物的印象这般深刻,那可曾还记得,当初母亲……去世的那夜,到底生了什么?”
靖远侯像是早就料到蒋轩会有此一问,并无半分惊讶。
“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多少。”靖远侯语气出奇的平静,言语之间,还抬头向6清容那边看了一眼。
6清容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当着自己的面,不方便多说。
好不容易赶上靖远侯清醒了这许久,6清容希望蒋轩能问出些线索来,连忙转身就要回避。
身后传来靖远侯的声音:“别走,你就站这儿吧!”
他刚才那一瞥,并非嫌弃6清容碍事,而是惊讶蒋轩竟然当着她的面问出了这话。
要知道,自从姜夫人去世后,蒋轩变得越来越内向,平日里跟谁的话都不多。
尤其关于那晚的事,除了最初吵闹过一阵,之后便再不见他提起……
靖远侯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开口。
突然之间,墨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世子爷!”
就一句称呼,也不说有什么事。
看来是不方便当着靖远侯的面说。
蒋轩几步走到门前,墨南方才附耳低言:“常公公过来传旨,人已经到前院了。”
一听说有圣旨,蒋轩的第一反应,就是绝不能让靖远侯听见。
最近这段时日,侯府无事,想来这道圣旨,十有八九是与蒋轲在漠北的事有关!
但今日靖远侯格外耳聪目明,声音如此之小,还是被他听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