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说:“也就是说,你承认了这一切?!这么多年你也始终防着我们?!”
我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你们不是早就认定这一切是我做的吗?我现在任何回答都是废话,我只能告诉你,对于你钟楼,我陈舒尔已经仁至义尽,问心无愧了,至于你信不信任我,怀疑我,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们两个人在房间内大声的争吵,让外面两个警察都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他们便问钟楼生什么事情了。
钟楼深呼吸了一口气,平息住自己的情绪,好久才简短回了一句没事。
那两个警察在我们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没有说太多,只能再次退了出去。
又剩下我和钟楼后,我们双方都冷静了下来,可现在我并不怎么想面对他,转身便想去浴室,钟楼又再一次拽住我手:“走,去找医生。”
他甚至不给我任何的反抗机会,强硬的拽着我便出了房间,我只能踉踉跄跄跟在他后面,他一直将我拽到三楼一家诊室的门口,钟楼直接抬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句:“请进。”
钟楼拉着我推门而进,进去后后,穿着白大褂的沈从安便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他身旁有个小护士正在和一个病人说着话。
我和钟楼等了一会儿,等那护士送着那病人离开后,钟楼直接将我甩到了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我这个人被他甩得扑了上去,差点将桌上面的东西一并扫落在地,这样的行为,让沈从安拧了拧眉头,满脸不悦抬起脸来看向钟楼。
钟楼本来还有些青的脸,在看到沈从安时,僵硬了一下。
我当时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怕自己泄露马脚,只能一直假装疼痛趴在桌上,手捂着小腹,而沈从安却镇定自若问:“这是来看病的吗?”
钟楼应该没见过沈从安,他们最接近的一次,是当时沈从安将我从钟家带走,钟楼带人来拦车,当时沈从安坐在车内,始终没有出面。
他应该是认不出来的,应该只是看过沈从安的照片。
好在,钟楼脸色怪异了一秒后,他似乎便没有再多想,回了沈从安一句:“是的”
沈从安问:“叫什么名字。”
钟楼说:“我们是住院部十楼的,特殊病房的病人。”
沈从安点击着鼠标的手顿了下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问:“刚才要跳楼的一个病人?”
钟楼说:“是,麻烦您帮忙看一看。”
沈从安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让屋内的小护士将我资料调了过来,护士拿着我入院以来所有资料给他后,沈从安翻看了不少页,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才对钟楼说:“之前我也粗略了解了一下这个病人的情况,她的体检报告始终不明确,当时送进医院来,只是说外伤,也没有说过她有其余问题,不过今天我路过你们病房时,正好生了她自杀的事情,我进去对她辅导了十几分钟,现她有这种疾病的倾向。”
钟楼没有耐听医生的长篇大论的废话,直接打断他的话,切入主题问:“这病能治好吗?严重吗?怎么缓解她的状况?”
钟楼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让沈从安面色一冷,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用带有医生傲气的语气说:“请你尊重我的职业以及我,第一,你们是特殊病人没错,可我没有义务要对你们特殊对待,刚才我完全可以将你们打出去,挂号后再来进我这间诊室,而且,你打断我说话的行为,很没教养。”
沈从安打量了钟楼一眼,再次开口问:“你是警察吗?”
钟楼也知道自己刚才语气冲了点,他态度好了一点,回了一句:“我是,刚才我情绪有问题,希望您别介意。”
沈从安并不接受他的说辞,只是重新拿起桌上的笔,对钟楼说:“既然你没有耐心听我说病人的情况,如果你想让病人得到我治疗,那么就请先去外面等候。”
沈从安这话让钟楼无可奈何,毕竟现在是他在有求于人,钟楼看了我一眼,只能从这里退了出去。
他退出去没多久,小护士便将门给关上,屋子内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不知道护士是什么人,只能沉默地看着沈从安,而沈从安只是低着头,提笔在我病历上给我写病史,他写完后,像模像样询问了我一些问题。
问完,才说:“后天你会有个私人会诊的时间,倒时候你一个人来。”
我看了那护士一眼,那护士从始至终只是在洗手台那边,清洁着一盆绿萝。
好半晌,我才从那护士身上收回视线,回了沈从安一个好字。
他将时间用一张条子写给了我,并且在时间上用红色水性笔,着重画了两条红线,顺带着叮嘱了我一句:“别迟到。”
我将纸条捏在手上,这才起身从他办公桌前离开,而沈从安始终一副冷傲的模样,没有给我半个多余的眼神,仿佛我真的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