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面前的一切,第一反应便是拔退冲到房门口,将门拉开,便疯了一样从十楼一直冲到楼下,当我站在那一堆的废墟前。我迷茫的望着四周,不断问着怎么回事,沈从安呢。
可周围马路边上,也同样是一些和我一样一脸茫然的人,在那短短五分钟,他们都不知道这里到底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一栋这么坚固的大楼,在眨眼间,就成了一堆废墟。
那些没逃出去的人,被永远的埋在了这栋大楼底下。
我在那傻站了几分钟,之后消防车的鸣叫声,在这死寂中传来,犹如一把刺破一切的冷箭,在残酷的提醒我们,这场突然生的科幻的一幕,是真实存在的。
不知何时,我周边围了不围观的人,很多人在议论刚才生的事情,他们都是酒店的客人,也同样是听到这声爆破声,赶过来看什么情况的。
我在他们嘈杂的议论声中,掏出手机一遍一遍拨打着路征的电话,可电话打过去,始终都是无法接听,我在废墟的附近迷茫的四处乱走着,希望电话通了,能够听到铃声。
虽然明知道这种希望是渺茫的,可是我没有罢休,一遍一遍打着,一遍一遍走着。
我不知道围着这堆废墟来来回回走了好多回,身后突然有人蜡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围观看热闹的人,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她见我在这里转了好多圈了,便问我是不是在找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握紧手机,满脸茫然看向她,那女人声音天生粗嘎,普通话也还不是特别标准,她说:“小姐,别找了,找不到了,这么大栋楼垮下去,在里面的人全都死了!只能等消防警察开挖掘机来挖尸体了,你这样走也不是办法,赶快去找警察问问刚才挖出来的人,有没有你要找的人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谢谢,还是该说我知道了,只是握着手机满脸木然的看向她,那中年妇女见我对她的话半点反应也没有,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松开了我,然后随着一旁的人从我面前离开,紧接着身后爆出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我回头去看,又消防人员从废墟中抬出了一具尸体,而那具尸体的家人,正趴在尸体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我不断在心里问自己,沈从安是不是也被埋在了这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突然无比希望自己赌错了,也许那个信号不是他出来的,也许那些代码是李琦翻译错了,也许,他根本不在这里面,这一切全都是我们胡乱猜测的。
我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四周,脑海内乱成了一团。
这时,身后忽然又多出了一双手拉住了我手腕,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拉我的人是什么,整个人便被身后那人拉着朝前狂奔着。
我眼前的画面,忽然变得无比的恍惚,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嘈杂声,在奔跑中,被风声掩盖了一大半,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拉着我奔跑的人的后脑勺。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累意,只知道那人停在了一辆车旁,直接把塞进了一辆车内。
紧接着,他随之也坐了进来,动车后,开了一眼反光镜内车后的一切,他直接将车开了这乱糟糟的现场。
车子开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开到一处荒郊野外,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我还傻愣着坐在那里没说话,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从透视镜内的看了我一眼,他隔着口罩问了我一句:“口渴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睛死死盯着透视镜内看着我的那双眼睛,紧接着,他洁白的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给我。
我没有接,而是颤抖着朝他耳边靠了过去,我手指落在他耳边处那根口罩的绳子上,他没有闪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缓缓将那口罩的绳子从他耳朵轮廓处拿了下来,当口罩逐渐从他侧脸脱离,我手猛然一抖,那口罩便从他脸上脱离下来,他整张脸暴露在透视镜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如抽掉灵魂一般傻坐在后坐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我们两个人在静谧的空间里,就这样对视着。
好半晌,我才从喉咙内挤出一句:“你怎么……没死。”
他重新将被我摘掉的口罩戴上,然后将半开的窗户彻底升了上去,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半晌,才说:“李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