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辉头晕目眩,撑住拐杖几乎晕倒。
周鸣看他摇摇欲坠,关心地想上前扶他,结果还没靠近,又挨了一拐杖。
“给我滚开!你这个讨人嫌的东西!”
“你爷爷这是什么暴脾气啊!”周鸣抱住脑袋痛得几乎跳脚,但在别人的地盘也只敢跟唐祎小声逼逼,看了眼面色极差的山本老爷,他委屈道:“他刚才说什么?”
揉揉他的脑袋,唐祎莞尔一笑:“爷爷说啊,要拿你去填海。”
周鸣:“…………”
夜里十一点,唐止只身一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抵达bfour基地。
隔着一楼的玻璃外墙,看到青训室里几台电脑亮着光,映出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意识到,bfour新招了一批青训生。
转而看向二楼的方向,心想或许薄晔正在训练室里……不知为何,光是想着那样的场景,胃里就有种灼烧感,是期待,紧张,也是胆怯。
“没关系,没关系,就来看看他好不好,没关系……”一遍遍自我催眠似的默念,好一会后,他才鼓起勇气,走上台阶。
走到基地门口,门关着。因为是周六晚上,晚间没有训练,所以大堂里只开了一排灯,显得有些昏暗。
唐止推了一下门,没推动。
他看向一旁墙上泛着幽幽蓝光的指纹锁,抱着一丝侥幸地,伸出指尖按在上方,不一会,指纹锁变红,表示无法识别。
抿抿唇角,这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跟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拿出手机,想拜托bfour的队员帮忙开下门,可在通讯录里翻了翻,都没有熟悉的名字,这才想起卡号换过了,原来的社交账号都被注销了。
咬咬下唇,唐止委屈地蹲下身,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掐灭又按亮,按亮又按灭,反反复复,过程中视线渐渐模糊。
他想见薄晔,但连门都进不去。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隔着玻璃门,余光里出现一双阿迪达斯三叶草。
唐止怔了怔,放下手机。
对方穿着队服,运动裤的裤脚有些磨损,他的视线顺着那双长腿向上,看到了垂在一侧的手,掌心和食指上都缠了绷带,像是打上了残破的补丁。
眼神闪了闪,连带着,眼眶中含着的泪水也跟着闪,他继续向上看,看到男人不带情绪的脸时,眨了下眼,不争气地掉下眼泪来。
薄晔看着蹲在门外哭泣的少年,仍有些恍惚,时隔这么久再见面,有种不真实感。
他又想起很久以前唐止在这里帮他开门的场景,凌晨三点,唐止在门内,他在门外,当时他在想什么?好像在想,这个叫唐止的少年越看越喜欢,完全符合他的取向,很庆幸为他向家里出柜。
现在情景倒置,有种淡淡的讽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