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又翻脸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有些怯意,“知,知道什么?”
玄晋予蹙着眉,足足看了我半分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上楼。
他的力气还真大,我怜悯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里渐渐烦躁。法庭门口遇到胡老板,胡老板见我寒着一张脸,使劲的抿下他的一口黄牙,咽下了想说的话,愣是没敢开口。
整个质证,都是姓胡的在说,我一直在神游,直到开庭结束,我才回神。歉意的看了姓胡的一眼,虽然只有姓胡的自己能解释清楚款项的去处,但我毕竟是代理人,这样一来,好像我光拿钱不办事。
走出法庭,我本想跟姓胡的客气的道声再见,还没开口,胡太太走到我身边,一脸鄙夷的笑道,“沈律师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是昨天价钱没谈好吗?”
我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价钱?什么价钱?”
胡太太讥讽目光从我的身上扫向胡老板,“沈律师,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姓胡的可是铁公鸡,你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
我说,“胡太太,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你们昨天不是在讨价还价吗?”胡太太哼了一声,目光如锥的盯着胡老板,“其实你到底有没有钱,大家心里都清楚。你们以为将财产转移了,我就没办法了?哼,我一定会让你们全吐出来。”
原来昨天在忆江南的那幕被她看到了,我冷道,“胡太太请自重,我只是他的代理人,而且只是一般授权。”
我转身离开,脚步虽快,却没有胡太太的声音快,“装什么呢!你一个小律师,一年能挣几个钱,整天不是帮这个公司打官司,就是帮那个公司打官司,不就是想多接触一些大款,做个姨太太嘛……。”
我猛地转身,走到她的面前,“你再说一遍!”
胡太太没想到我又折了回来,愣了一下,想是认定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继续说道,“你不就是凭着自己年轻,有几分姿色,想从他那里捞点钱吗?我告诉你,他的钱,你一分别想动,都是我的……”
昨天是姓胡的,今天是他老婆,他们夫妻还真是绝配,我怒火狂烧,伸出手甩向胡太太,却被一人扣住。
☆、无稽之谈
玄晋予抓住我的手腕,顺势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清冷的目光中犹见温柔,薄唇轻抿一笑,转身看向胡太太,淡道,“好久不见。”
“原来是玄律师,”胡太太笑道,“来法院开庭?”
“接女友去吃饭。”玄晋予看向我,目光温暖,女友两个字咬的极重。
我微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任由他的掌心贴着我的掌心。目光射向胡太太,不甘心的说道,“希望胡太太能心想事成。”
胡太太看着我和玄晋予的手,尴尬的笑笑。胡老板始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脸上堆笑,像个小丑。
我不想再看见这两个人,低语道,“我们走吧。”
玄晋予朝胡老板和胡太太点头示意,牵着我的手转身下楼梯。
他的手掌莫名的让我安心,此时此刻他成了我的依靠。看着他的侧脸,我有些恍惚,岁月静好,此生依偎。我的手不由的用力,紧握住他的手。玄晋予猛地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我。
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我无措的抽回手,疾步走下楼梯,来到大厅。身后没有他的脚步声,心中竟有些不安,微微转头,看到他正与民二庭的庭长说话。
庭长说,“听说,中院民四庭有两个案件,一个被发回重审,一个改判,都是你代理的?”
这两个案件一个是我参与的专利权纠纷案件,另一个是沙博参与的涉外民事案件。
“法律理解不同。”玄晋予四两拨千斤。
庭长笑道,“只要不是我们法院的就好,要不然我又要头疼了。对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法院?该不会在我们庭有案件?你不会真的要我头疼吧?”
玄晋予瞄了我一眼,淡淡一笑,摇摇头。
我没等玄晋予,转身离开。据我所知,玄晋予今天在南塘法院没有案件开庭。
“打算走回去?”玄晋予已经跟上我。
“去坐公交,”你又不打车,我只能坐公交了,“对了,你今天来法院干吗?”
玄晋予没回答我,反问道,“今天姓胡的没为难你吧?”
我摇摇头,难道他跟着一起来法院是因为不放心我?庭审持续了四个多小时,他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真的是因为我吗?心中渐渐希望就是这个答案。
玄晋予不再说话,安静的走在我的身边。过马路时,拉住我的胳膊,到了马路对面,让我走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