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心虚,所以才找这么些理由,让自己的罪孽显得合理。”
李老头眼见黄敕已经占了上风,登时放下了心,开始进行诛心。
黄敕快步追赶上去,见对方还欲再退,一刀劈下,稍稍进行阻挠。
然后趁光头裸男重心后移,使出扫腿,一脚将他撂倒在地。
光头裸男背部砸在地上,赶紧使出地面技。
一边用双腿蹬踢,一边扬起两拳,将全身上下,护了个严实。
不过他心知此时已落入了下风,心里不由有些焦急,喊道:“那你呢,你又如何,所有人都在吃人,就你没吃?就你干净?你不吃人,哪来的这一身法力?”
黄敕一刀刀劈向光头裸男,虽然都被对方一一化解。
可也将他劈得应接不暇、气喘吁吁,将两只头骨拳套劈出一连串惨叫声。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修行就是做官,做官就是吃人,所以修行就是吃人。那么确实所有修士都在吃人,而我,也确实吃了不少人。”
光头裸男愣了愣,没想到黄敕居然会主动承认。
“可世道是否真就如此?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吃人,仙人吃得最多?这个大前提,我不相信。”
黄敕说着,稍微缓了缓劈砍,然后却趁着光头裸男松懈的瞬间,一刀砍断了他的左脚。
“世间确有不公义,世人是有委屈,可己身受了冤屈,就觉得举世皆是如此,就觉得自己应该吃人,就开始凌虐弱者。这道理,我不接受。”
黄敕一记低鞭腿,将断脚踢到了一边,接着又快速挥刀劈砍起来。
“况且天地秩序若真是如此,那吃人也不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若真是用虚与委蛇、同流合污这种方式,就改换出了新天地。”
“那这天地,我不同意。”
火星飞溅,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两个头骨拳套上的绿色光芒逐渐黯淡,留下的劈砍痕迹也越来越深。
终于,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过后,钛合金头骨拳套自眉骨往上,被黄敕一刀削去了。
随头盖骨一同抛飞出去的,还有光头裸男的大半个左掌。
“我想,无论是谁,要是被别人吃进肚子里,他都不会开心。
而好的世界,应该是所有人都能开心的。
虽然那样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到底要如何才能实现,我的阅历还太少,还没有搞清楚。
但我知道,它不可能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也不可能,是从吃人开始。”
黄敕死死盯着光头裸男的眼睛,见其中流露出了疑惑、反思、惶惑、不安种种复杂的情绪。
终于是一刀劈向了镍基合金头骨的头顶,沿着矢状缝将这头骨剖成了两半,并一路向下继续剖去。
直到光头裸男的右臂,像刚拆封的一次性筷子彻底分开,他才收住了力道,将十三铀对准对方的光头,打算再剖一次。
“不过你给了我启发。
好世道应当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它不应该是什么样,你们会告诉我。
我会用心看、用心听、用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