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妮卡正骑着白马远在天门山鬼谷洞对面的山坡上。
残儿折断的肋骨骨茬刺激着肋间神经,一阵阵的剧痛传导到他的大脑里……明月……明月,他醒过来了,睁开了眼睛,但是却站不起来,喉头一咸,腑内血直涌上口中,自嘴角缓缓流下。
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向大门爬去……
残儿自幼跟随父亲做赶尸匠,他知道,有些尸体的怨气极重,尤其是刚死不久的,所以他们都预备了一包黄纸辰州符带在身上,以防大风或树枝刮掉了贴在死尸面门上的符纸,好及时更换。
现在,残儿把希望放在了门后的那几具尸体上,希望有刚死时间不长而又怨气非常大的,揭下辰州符,解除尸体的禁制,然后将自己的腑内血喷到尸体的口鼻之内,以己之血气唤醒死尸,但维持不了多久,而且那莫老大也是道中之人,当然明白个中道理,他会重新贴上辰州符,拖得一刻便是一刻,但愿刘今墨他们能够及时赶回来。
残儿艰难的爬到了大门的旁边,最外面的一具裹着黑色尸衣的尸体面前,探起身子伸出手去,可是够不着尸体的脸。
东屋内,光着身子的王掌柜和莫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一清的肉体,口涎在一滴滴的落下,就像野兽垂涎着美味的猎物般。
突然,一清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先是脸部皮肤开始细腻变白,接着一清那粗糙干瘪的胸部渐渐的隆起……
王掌柜和莫老大同时惊喜的欢呼了起来。
残儿听到了东屋内的欢呼声,热血上涌,急火攻心,一手搂住尸体的脚用力一拽,尸体摔倒在了地上,残儿趁机一把扯去尸体脸上的辰州符,这是一具破了相的男尸,脸上几道长长的伤口,紫黑色的血痂,眼睛瞎了一只,剩下的独眼茫然呆滞的凝视着前方某一点,残儿扑到那人的脸上,双手拉开尸体的口唇,一股恶臭翻上来,此刻,残儿也顾不得许多了,忙将自己的双唇按在尸体的嘴巴上,用力将腑内的鲜血喷向尸体的嘴里……
那年轻男尸是因车祸丧生,面目全毁,又是刚刚死后不久,所以怨气极大,一旦吸入活人腑内之血气,立刻肢体活动起来,“唰”的坐了起来,然后按照新鲜血气主人的意念站起,迈着机械的步子向东屋走去。
残儿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湘西赶尸业中最神秘的“驱尸大法”,这还是父亲生前告诉他的,一来没有机会用到,二来需用腑内血气,必须自吞钢钉刀片之类的利器,扎破胃肠方能引出腑内之血,施法之人的半条命也就去了,所以极少人会用此自残之法。
残儿知道,这具男尸维持不了多久,难以是莫老大的对手,于是他又向里面的那具尸体爬去。
。数天来,沈菜花的心智已经在逐渐的恢复,不但听到了沈才华“妈妈”的叫声,对莫老大一路上抓摸猥亵自己双乳也是深恶痛绝,有碍于面上的符,否则早就咬断他的脖子了。
现在辰州符被残儿揭下,禁制已破,荫尸的本性终于得到释放了。
沈菜花本能的对躺在地下帮助她解除了禁制的残儿产生了好感,冥冥中似乎应该报答,她在大门后听到了残儿为救人而与坏人莫老大之间的争斗,虽然神志之中不甚了了,但还是本能的抱起了残儿送入东屋内。
东屋内的景象却是让残儿大吃了一惊,地上躺着那具身上“咝咝”冒着白烟的男尸,女尸刚刚被莫老大贴上了辰州符,直挺挺的站在了地上,莫老大正要翻身扑上床。
更为吃惊的是在大通铺上,一个皮肤白皙,滑如凝脂,曲线优美的酮体静静的仰卧在床上……
残儿眼光再也收不回来了,“噗”的一口,腑内的鲜血又喷了出来。
王掌柜痴迷的望着,浑身发抖,已经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他颤抖着双手,正慢慢的伸向明月高耸的双峰。
沈菜花这时出手了。
放下残儿的同时,她已飞身上床,王掌柜痴迷傻笑着转过脑袋,沈菜花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利齿切断了脖子上的颈动脉,鲜血如箭射般喷向了空中……
莫老大怔住了,望着身裹黑色尸衣的沈菜花,心中暗道,这具女尸怎么有些面生呢?
莫老大不愧为是老江湖,惊愕之中还能够飞速抽出辰州符,向沈菜花脸上贴去。
不料这具女尸却大不一样,就在符纸即将贴到女尸脸上之际,那女尸竟然劈手夺去辰州符,撕了个粉碎。
惊愕之中,莫老大感觉脖子一凉,眼光所及之处满是红色的血雾……
残儿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那里躺着他朝思梦想的心中女神……
沈菜花微微一笑,抱起残儿轻轻的放在明月的身旁,然后飞身下地,出到大门口,鼻子嗅了两下,直奔天门山方向而去。
秋风阵阵,吹得屋上茅草簌簌作响。
残儿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拉动棉被轻轻的盖在了明月赤裸的身子上……
第一百零三章
悬崖峭壁下的谷风寒气嗖嗖,寒生一米米的降下,由于谷中常年雾气大,石壁上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散发着一股苔藓味儿。
十多分钟以后,脚下传来了流水声,月光下,峭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宽大的石洞,一小股泉水自洞里向外流下,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洞中黑黝黝的,不知有多深。
寒生双脚踏在了洞口的石地上,这才稍微的松了口气。他先以手电光四下里照照,洞内十分的宽敞,石壁上也都生满了青苔,向洞内深处照去,前面一片雾蒙蒙,看不清究竟有多远。
寒生解开了腰间的绳索,然后向洞内走去。“骨碌碌”一声响,脚下踢到了什么,手电照去,那是一个骷髅头,与月湖水底下的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