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光去了星辰苑,孔蓝英还没歇息,陈嬷嬷在小声啜泣,又哭又笑的。
“好了好了,这回全好了,小姐再不用战战兢兢的,觉都睡不安稳。”
“以后也能天天跟五少姐和六少爷生活,再不怕伤着他们了。”
“能看到小姐恢复正常,老奴死也甘心了。”
“什么死不死的。”孔蓝英呵斥:“说点吉利话,自已都说是大喜事,还跟哭丧似的。”
谢扶光就是这时进来的,陈嬷嬷瞧见她,连忙抹了泪,认认真真的给她磕头谢恩:“少夫人大恩大德,老奴没齿难忘,唯下辈子结草衔环。”
“言重了。”谢扶光扶她起来。
孔蓝英被她哭的头疼,打发她去睡觉:“不是要明天早起给两个孩子做饭么。”
陈嬷嬷这才肯去休息。
孔蓝英揉着眉心请谢扶光坐下:“那个死老头子怎么说?”
谢扶光噗笑,大帅其实远没有到老头子的年纪,不过孔蓝英比她小十几岁,叫他一声死老头子,也不为过。
“大帅默许了我们审讯二夫人三夫人。”笑完,谢扶光回道。
孔蓝英略满意:“算他识相。”
“……”
听这话的意思,大帅要是不识相,她要提着剑去说道说道。
谢扶光确定了,她那一剑刺的位置,就是故意的。
这回大帅至少不得老实个把俩月。
谢扶光又抿唇笑:“今晚能如此顺利揪出苗洛水,多亏了您相助。”
没有八夫人故意去请大帅,苗洛水不会铤而走险。
孔蓝英摇摇头,她没做什么,只是配合着演了出戏,其他的,都是谢扶光在背后策划的,她连其他几位什么时候中毒,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
“厨房以前是大姐管着的,她走后,厨房的人都留给了我,四夫人很会做人,没有换掉他们,我便请他们帮了个小忙,往晚饭里下了点药。”谢扶光解释。
她提起穆琼思,孔蓝英面露唏嘘:“她本该是那天上的鹰,却被困内宅数十年。”
叹别人,更是在叹自已。
谢扶光:“好在一切都不晚,大姐已在留洋的路上,相信她这只华夏的鹰,将在洋人的天空上,飞的更高。”
孔蓝英淡笑,眼底流露出羡慕。
穆琼思还有飞出去的这天,她怕是这辈子,都飞不出去了。
谢扶光看穿了她的羡慕,道:“您先好好养伤,身子养好了,万事都有可能。”
孔蓝英只当她在安慰自已,没在意,问道:“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有。”谢扶光就是来找她再帮个忙的:“请您明日往鲁省打个电话,向孔大帅诉说您的委屈,有人施压,大帅才能顶住张家和吕家的压力。”
孔蓝英一口应下:“好,我明日一早就打。”
论拼爹,谁也拼过她。
搁前朝,她就是和亲公主,身后站着一个小国家呢。
谢扶光还要去地牢,孔蓝英也要休息,她说完事就告辞了。
地牢在前头的军政府,谢扶光在两府相连的月亮门处,碰上了闹着要去找三夫人的穆元安和穆遥。
“给我开门,不然本少爷毙了你。”穆元安摸出枪上膛,抵住了守门卫兵的脑门。
卫兵一动不动:“少帅吩咐过,今晚闲杂人等不得出入军政府。”
“你骂谁是闲杂人等,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谁。”这话是穆遥说的。
卫兵不说话了。
穆遥气的跺脚:“哥,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