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大的胆量,不怕死在这儿么?”
狐凌一听这话就乐了,笑得十分灿烂:“那将军负责棺材钱么?”
“公主似乎还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末将不介意为公主解释一下。”
“别!”狐凌赶紧喊停,余光瞥见山坡上炽寒鞭发出的银色光芒,以及些微寒意,心里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底气十足。
“怎么?”
“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你我现在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学堂。”
“不错。”
“那我听你在这儿唧唧歪歪的说这些干什么!”狐凌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躲过何烛城刺过来的一剑。凌空而立,挥剑指天。
“杀!”
话音方落,霎时狂风大作。一时间,飞沙走石,眼前一片昏黄,什么都看不清了。
夏侯威突然不知该做何表情。
狐凌心中警铃大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一个砍一个,鲜血溅了满身满脸也顾不得了,只知道不停的杀,不停的挥舞手中的剑,砍下一个又一个头颅。
因为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突然一抹寒光刺痛了狐凌的双眼,透过那丝光亮,狐凌看见了一个熟人。
静元师太!
狐凌突然明白何烛城最开始那句话的含义,也明白他为什么直到今时今日才开了城门。
他一直在等这一天,在等老天爷帮他们,帮他们南楚!
该死!
自己竟然忘了,竟然忘了邺城这见鬼的天气!
两军交战,由于天气的原因,都是手忙脚乱的,而远处的离澈更是不带一丝犹豫,立刻带上所有人马冲进了战场。
可是那又如何,他们已失了先机。
待烟消云散,鸣金收兵之时,战场上断臂残骸,还有离澈最为熟悉的苍凌剑,以及那个鲜血覆面的人,和她身上代表着权利和地位的血玉睚眦。
指甲扎入血肉,滴滴鲜红。离澈浑身颤抖,半天只说出了一个字。
“走!”
她必须要走,在北辽的人发现她们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不能带走狐凌的尸体,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
有的。
苍雪扶着床边,呕出一口鲜血,双脚几乎站不起来,踉踉跄跄的下了床。
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了!
自从功力被废后,原以为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却不想阻力重重。就算千年寒玉床助了她如何,让她从此再受不得一丝寒凉,体质再不能恢复如前。
更何况她这几番呕血,越来越频繁,一次又一次,快要把她掏空了。
她已经要熬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死!
死在自己手里!
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的仇还没报,她的天下还没有得到,她所追求的一切的一切还没有个结果,她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眼睛瞟到桌上的信,字迹熟悉,让她的心难得的有了几分暖意。
刚刚送来的信,她还没有拆开。
是狐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