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说话,她都要积攒力气了。
“狐凌这个例子还不够么?”
夜飞燕早已不是以前的夜飞燕,她看不出来么?从乱花谷进宫的密道,我只告诉她一人,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引狼入室。
不是我不愿相信,而是这世上,太多背叛。
若这一切,只是我醉后一场大梦,该有多好……
可惜,终究是回不到以前了。
“宫主,你当真不见她?”
“不见了。”
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我与她,也就这样了。
狐凌听了涵凝的花后,转身便走。
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只是从悬崖处一跃而下——下面是乱花谷。
一个月,苍雪在苍凌阁,狐凌在乱花谷。
两人,不相见。
苍雪的身子一点点弱下去,随着鲜血不断流逝,颜色也渐渐淡了。
直到有一天,苍雪醒来时,发现自己竟已是白发三千丈。
与此同时,乱花谷开败了第一朵鸢尾。紧接着,接二连三,竟是大半的鸢尾都败了,再没有开花。
狐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中枯萎的鸢尾洒落一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
“苍雪……”
一头青丝,满头华发。
两人竟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同一刻,白了头。
一个月后。
四月十四日。
苍雪眼中血色越来越淡,若是不仔细看,整只眼睛都是白色的。
“宫主?”涵凝进来,放轻声音去喊那个不知是睡是醒的人。
苍雪躺在床上,手指动了动,涵凝快跑过去。
“最后一天了……给她吧。”
涵凝看着苍雪手里的血玉睚眦,手若承千钧之力,不敢、不能、不肯伸手去接。
这是是非非,都是因为狐凌手持血玉睚眦。虽说苍雪从一开始便谋划错了,但是狐凌的背叛不容置疑。涵凝明面上淡然处之一派平静自如,心里,其实是有怨的。
涵凝久久不动,苍雪也渐渐没了力气,只能强撑着一口气,将这象征着权力的血玉嘤塞到涵凝手心。
若是再不交代,就没有以后了。
苍雪闭了眼睛,呼吸声渐渐微弱,至几不可闻。
傲绝宫、狐凌……
她拼了半辈子,也就这两样,让她挂念的了。
她恨她、恨自己、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