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秦易墨从来没这么丢人过,长辈们都是宠她夸她,何曾被当众掉面子过?
秦易墨红了眼。
她强忍着委屈学完,回去便一个人躲在闺房里哭了好久。
因为这件事被捅了出来,何洛梅也丢尽了颜面,被秦诚宁知道了眼下俩夫妻正在争吵呢。
秦易墨方才去母亲的院里时,便能听见父母斗嘴。
她埋在绣枕上哭,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菱香在床榻边看着,心疼坏了,劝了好久。
她们小姐是个娇贵的女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都是沈惊晚那小贱人害的!
“小姐,你别伤心,你掉泪奴婢看着心也跟着疼……奴婢都打听过了,老太太怎么会不疼你这个亲孙女?她也暗自施压让人封口了,故此这件事府里除了几个主子,并没什么人知道。”
秦易墨披着发,在罗汉床上怨得咬牙切齿:“那有什么用!只要有一个人知情,我便恨不得咬舌自尽!”
都怪母亲,要不是她自作主张要去给沈惊晚教训,她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脸。
一想到秦宜温那些人而今都是用什么眼光看她的,秦易墨便哭得更厉害。
她现在只要一出门,路边小厮丫鬟的碎语都会让她觉他们得是在嘲笑她,说她道貌岸然,两副面孔。
秦易墨险些哭晕了过去。
三房克扣了沈小侯爷送给表姑娘物件的事情,很快被不少人知道了,只是碍于二姑娘是二房嫡女,都不敢在明面上说。
据说秦诚宁挂不住面子,还跟何洛梅大吵了一架。
房里摔坏了很多东西。
秦诚宁指责何洛梅教女不善,何洛梅又破口大骂他只知道宿在妾室的美人窝里,将小妾生的孩子当成宝,什么时候正经管过他的这对嫡出子女,现在倒好来指责她教女无方?!
据说何洛梅泼辣,还把对方的脸给刮花了一道,气得秦诚宁又去了小妾那过夜。
而这件事很快也被赵姨娘给得知了。
她开始不安起来。
按理说,沈惊晚应该顺势将自己拿走了她很多东西的事情也给说出来,跟秦易墨一起收拾。
可沈惊晚为何却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独独放过她呢?
为此,赵姨娘在屋里一天都站不住脚,她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而海棠院那边,三房从沈惊晚手里克扣的东西很快被一件一件地送回来了,而有些已经被秦易墨用过的东西,便折算成价值相等的物件或金钱送过来。
这半年来三房克扣的东西足足有两大箱子,苏嬷嬷对她强颜欢笑:“表姑娘,东西都给你送过来了,您清点清点。”
春绿却在旁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终于知道把东西还回来了?”
“真是想不到出身体面的一家主母,兜里又不是没几个钱,却跟市井妇一样盘算着个表姑娘的东西。”
苏嬷嬷只觉憋屈,却只能讨好一笑。
沈惊晚轻飘飘地抬眼,抱玉很快就让她们离开了。
春绿很快在沈惊晚旁边附耳,一脸肃色。
“小姐,我们留在雍州的人方才递过来了消息,说是陈世楼今日偷偷抵达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