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设施齐备,环境也好,躺在这里,反倒比家里舒服。
薛妗扶着肚子,拉开窗帘,瞧着外面的景。
冬天的景色自是有些萧条,孕妇情绪多变,她也免不了,心里酸疼难受,自己一个人怀孕生子,怎么样都觉得难受又委屈的,而且她现在还算是未婚生子,想到叶泽善最后那个眼神,她就更是不舒服,眼泪差点掉下来。
难过以后就是烦躁和生气,最后变成对薛琰的怨恨,气的她把窗台上的花瓶给砸了。
正好廖木槿进门,就瞧见她发火砸东西。
近来她一直都这样,情绪多变,给她找心理医生吧,她火气更大,说什么也不肯。有时候又伤春悲秋的,进去就看到她在哭,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也不爱说话,什么也不跟人说。
廖木槿偶尔也会担心,担心她会得产前抑郁。
虽然说身边那么多人照顾着,可人家是拿钱办事儿的,没有感情。女人怀孕时候,最要紧的就是有个体己的人在身边关怀,其实还是需要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
廖木槿身边的朋友有一部分怀孕生子,从怀孕到生,她可是听了不少心路历程,有幸福的,自然也有不幸的。
钱是好东西,但有时候钱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这么想想,她就怕了生孩子这事儿。
为什么男人不能生孩子?
保姆默不作声的收拾残局,廖木槿提着保温桶,说:“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薛妗回头,脸上全是眼泪,瞪着她,大声吼道:“你给我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廖木槿习惯了她这种情绪,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高兴,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说:“你哥哥有事儿出差一时回不来,爸爸忌讳就让我过来陪着你。我知道怀孕很辛苦,再辛苦一阵子,孩子瓜熟蒂落,你就会开心了。”
“开心什么开心!这是未婚所生,像私生子一样,薛琰这个王八蛋!我总有一天要收拾他!”
保姆收拾完便出去了,病房里就她们两个,廖木槿走到她身边,递给她纸巾,说:“别那么激动,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还没天黑,要不要一块出去走走?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整日里待在家里,是个正常人也会闷出病来,更何况你还是孕妇。女人来个大姨妈情绪都异常,怀孕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我没生过,但我身边很多朋友都生了。你不知道,她们怀孕之前一个个温柔似水,怀孕的时候真的就是暴躁龙,又敏感多疑。女人是真的辛苦,所以要对自己好一点,要更爱自己,男人说的再天花乱坠,也体会不了你的苦。”
薛妗甩开她的手,“你跟我哥是一丘之貉,一个给一巴掌,一个给枣子,你们烦不烦?你们当我是傻子啊。”
廖木槿:“我跟你哥确实是夫妻没错,你哥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霸道说什么是什么,我只能听他的话安排。但我也是女人,我看到你那么辛苦,我心里也不舒服。我进了薛家门,我就是薛家的人,你是薛琰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亲妹妹,有哪个姐姐看到自己亲妹妹受苦不心疼的?”
她再次再拉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来,“别气了,气来气去,还不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一点都不值当。你现在便安安心心的养着,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还能阻得了你呢?”
薛妗的眼泪还没止住,她擦了一下,再次挣开她的手。这些话,都是哄骗小孩子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就更加没有自由,更加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以后的日子,她更难受,眼泪落的更凶。
低着头,呜呜的哭,廖木槿还想再说,被她一把推开,指着门让她滚出去。
闹腾的厉害,廖木槿也只能出去,免得真的动了胎气,到时候不好收场。
也不知道薛妗有什么毛病,要真的出点意外,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又联系了心理医生过来,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见不听,最后也没办法,只能让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冷静。
家里没其他女人,廖木槿就只能留下来陪着。
但薛妗又不让她进病房,这边的护士就给她安排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安排妥当后,廖木槿最后来看薛妗一眼,就去休息了,让保姆和保镖在门口守着。
第二天,薛妗按照医院的安排做全身检查。
下午她休息的时候,廖木槿先回去了一趟。
薛妗只睡了半小时,被噩梦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床边多了个人,她一愣,以为自己的眼花,揉了揉眼睛,闭眼再睁开,人还在,她转头朝着病房门口看了眼,又看向他,“叶澜盛?”
他这会穿着白大褂,俨然一副医生的架势,口罩还挂在耳朵上,眼睛盯着她隆起的肚子,问:“我大哥的孩子?”
薛妗本就情绪不好,听到他这话,怨气一下就上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你随便答答就行。”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进来?!”
“随便。”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气定神闲,半点也不被她威胁。
确实,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薛妗胸口起伏,一只手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