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苏卿,我其实早就想找他谈谈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他不会从阴山上下来,我也不可能再去阴山,为了这件事专门跑一趟。今天是个好机会,我不想错过。”我十分认真地说。
白重听完我的解释后就释然了,他点头,“好,我知道了。”
慕容星河进屋的时候,苏卿的身影也又一次出现在院子里,她探头探脑地往后院看,而我看见她后给了白重一个眼神示意,然后就小跑到她身边。
“在这儿偷看什么呢?”
“慕容大人呢?”她小声问。
我回答说,“胡烈深受重伤,白槐和白重都是常仙,对于胡仙的经脉并不十分精通,必须得慕容星河出手救治了。”
苏卿立刻就说,“那我也跟进去看看。”
我一把拽住了她,把她拉回原地,“你去干什么?慕容星河还治不好一个胡仙了?退一万步讲,胡烈本就是他打伤的,他救人也是应该的。”
苏卿急忙解释说,“可是慕容大人不是用常规手段过来的,随意动用法术会遭到反噬,我得进去看看。更何况今晚的事儿,算来算去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这次突然回向阳村是因为感应到家里出事儿,就没来得及对他说你们的计划,才有了今晚这一出误会。”
我神情非常严肃,抓住她的手腕并没有放开,“苏卿,你听我说,你是他的弟马,而也只是他的弟马。我知道你跟他之间的事儿剪不断理还乱,我也不能对你指手画脚太多,可是作为你的堂妹,我是真的想说,除了他之外,多想想你自己不好吗?”
苏卿沉默了片刻后,反问了我一句,“婉婉,那如果我让你不要总是想着白重,多想想你自己,你会同意吗?”
“我……可咱俩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啊!”我急了,连忙说,“我跟白重已经水到渠成地在一起了,甚至我奶奶都已经同意了,可是你跟慕容星河……只是你一直把他放在心上而已,他一直以来只拿你当普通的弟马。”
苏卿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甩开我的手说,“谢谢你,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得跟进去看一眼。慕容大人用的是瞒天过海的请神伎俩出现在这儿,本质上就是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空壳子,甚至受了点什么伤还要反噬到本体上去,这种时候,我必须得跟在他身边。”
我还是没能拦得住她,她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里。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门才终于开了,先出来的是苏卿,她对我说,“胡烈的伤势已经稳定住了,我和慕容大人稳住了他的心脉,接下来怎么医治,白槐说交给她就行,她有十足的把握。”
胡烈没事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目光往屋子里瞥,慕容星河也缓缓走了出来,可是他这一走出来,我就明显觉出不对了,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点透明,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
“婉婉,胡烈的伤已经稳定住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慕容星河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丝疲惫,“是我打伤了他,害得他旧伤复发性命垂危,虽然他经此一劫后,身上的经脉又通了不少,修为能更上一层楼,不过我还会以阴山的名义许诺他更多补偿。”
很久都没有出声的白重开口了,语气之中尽是不屑,“不需要了,我早已许诺过他,今晚事成之后,准他入小兴安岭。”
慕容星河仍旧温声对我说,“我回阴山后,会差人给胡烈送来一份厚礼的。”
“那……我就替胡烈谢谢你了。”我替胡烈收下了这份大礼,可能他在接受这个演戏的交易时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从此跟阴山和小兴安岭都有了交集。
白重又开口了,“今晚还不是真正安稳下来的时候,黑狐还不知道在哪儿留了眼线,白柳正在密切监视村子里的风吹草动,苏卿你现在要回去跟她一起继续盯着吗?”
慕容星河看见白重指挥苏卿做事,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苏卿笑着开口了,“对,正打算回去呢,本来就商量好我帮你们监视黑狐动向的,只留她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我这就回去。”
苏卿走后,白重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变成一缕白烟飞回了祠堂,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后院就只剩下了我和慕容星河。
慕容星河看着我,“婉婉,你把他们都支开,是想跟我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