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包拯一怔,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责罚一下便是了。”
绯月点头,又问:“街上米铺的李掌柜,他把沙子掺在米里卖给百姓,你会原谅他吗?”
包拯说道:“这人迫。害百姓,本府要打他四十大板。”
绯月点点头,说道:“打完之后呢?”
包拯又是一怔,说道:“自然是放掉,他没有杀人放火也只能责罚一下便了。”
绯月面色一整,又说道:“大人可以原谅他们二人,为何不肯原谅展昭?一,他未迫。害百姓;二,他未冲撞父母。你们却抓住这一件事,忘了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你们不觉得自私吗?他为你挺身挡剑,他为百姓甘愿赴险,这些你们都忘了吗?为何人人都能犯错而被原谅,唯独他不能?你也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南侠、他是御猫?”绯月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在没有听到他的解释之前你们就断定他错了,你们……何其残酷……”
包拯与公孙策听了绯月的话顿时满面愧疚,绯月仰天一叹:“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他,都恨他,我也不会,因为爱,是给予而不是索取。我要去西夏看看他……”
“月儿……路上小心……”包拯终是没有说出心中那句话,罢了,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再多想,等她回来再问吧。
绯月看了一眼公孙策,说道:“如果白玉堂找来,你千万不要说出我的去向,让他好好管理乾坤界便是。”说罢,绯月走出房门,展开轻功绝尘而去。
连日的奔波终于到达西夏的皇宫,绯月深吸一口气,静心搜索展昭的气息,片刻后,展昭微弱的气息从西方一个粉色小楼传出。绯月心中一喜,扭身飞过去。这栋楼竟没有守卫,给了绯月极大的方便,她来到内室,隔着珠帘就看到一张大床,床。上纱帐紧拉,不知里面是何人,不过绯月的心却跳的厉害,她马上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了。
绯月小心的拉开纱帐。一张熟悉的脸,一个日思夜想的人,一个让她成疯成狂的人,就这样以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的出现面前,静静的躺在床。上,安心的睡着,竟是那么轻松,可是那苍白的脸色,还有嘴角那还有擦干净的深红血渍,都在告诉她,他病了,病得很重。
“猫哥哥,猫哥哥。”绯月平复着汹涌澎湃的心情,暗自吞回了已经要溢出的泪水,轻声呼唤。
绯月坐下,伸过展昭的手腕,调整好心态搭上他的手腕,脉搏在绯月手指下跳动,她清晰的感觉着,经脉受阻,内息不畅,淤血心中,导致他昏睡不醒。
展昭手指轻轻倦动着,一双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那一双黑眸终于张开了,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也缺少了慑人的冷冽,闪动的是无尽的疲惫,不过至少他醒了,绯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一杯冷热适度的白水送到他嘴边。轻轻一声叹息,伴着嘴边勾起的一抹苦笑,很费力的把水吞了下去,而后无动于衷的看着面前如泪人一样的绯月,嘴微启,沙哑的却只吐出三个字:“我没死?”
绯月抹了抹泪水,轻声说道:“猫哥哥,我接你回家。”
展昭闭上眼,满脸的悲戚,淡淡的说道:“家?没有家了,再也回不去了。大人一定很恨我吧。”
绯月握住展昭的手放在脸颊蹭着,他好瘦弱,心酸的说道:“大人一直在等着你呢,等你回家。”
忽的展昭双眼爆睁,看着绯月,那双无神的大眼此刻充满希翼的问道:“你说大人在等我回家?”
绯月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是,开封府所有的人都在等你回家,所以,你要养好身。体,一个月后我们回家。”
展昭的双眼重新燃起希望,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绯月抬头见房梁上有一个很宽的横梁,于是跳上去躺下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前面的女子,长发披肩,头上带着一顶凤冠,淡黄。色的裙带巧绣丹凤,长得眉如月,目如水,唇如朱,立在星光之下,好似仙子临凡,微风吹动又像金凤展翅,身边立着一个俏丽的侍女。
展昭紧盯着此人,半晌才道:“公主。”
公主见展昭是清醒的,欣喜异常,坐到床边说道:“你醒了,父皇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你快快好起来吧。”
“公主不要玩笑了,展某不过是一区区武官,出身江湖,怎能配得起您这堂堂西夏公主,您这样说岂不是拿我开封府寻乐,也有伤西夏国体。”展昭虚弱的说道。
公主站了起来道:“此言差意,自古英雄不问出身,你虽官职低,却人品正,虽出身薄,却义气深,此等重情重义,忠心为国男儿,本宫求之不得,怎能说拿您的开封府寻乐,伤我西夏国体?”
“公主,这男婚女嫁,自是要两人情投意和,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公主你这是一厢情愿,展某不会答应。”展昭断然拒绝。
公主冷然说道:“展昭,做西夏的驸马,享的是荣华富贵,试问又有几人不想?这个驸马你是当定了。”说罢佛袖而去。
绯月从梁上跳下来,看见展昭眼中燃起的希望又重新湮灭,心中悲痛,他那无神的黑眸,那一抹难以察觉的苦笑,都在告诉绯月,他在等死,他在用消失自己生命的方法来维护他的自尊。绯月心焦,如何才能唤起展昭求生的意志呢?他一心寻死,即使有大罗仙丹也救不了他啊!
绯月无奈,只得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也不管他是否在听,讲述着一个叫绯月的女人如何从千年后穿越回北宋,如何遇到一个叫御猫的人,如何死去,如何重生为猫……还有他们第一次缠。绵,第一次吵架……整整讲了一夜,绯月看着展昭的睡颜苦笑着说道:“一万年年前我爱上你,一万年后仍然爱着你,难道这次便是你的天劫吗?不,我不允许,如果天要收你我便与天来争,哪怕是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所以……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