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趣。”
荣贺道。
荣贺除了身边的伴当太监,从未接触过其他同龄的孩子。只觉得怀安比他身边的那些伴当们有趣多了,伴当们只会说:“世子该起床了,该用膳了,该读书了……”
他每天像个提线的木偶,按部就班的做着一模一样的事。
怀安却不是如此,他说说笑笑,行止由心,好像没什么烦恼,令人十分羡慕。
“让他时常来王府,同你一起读书可好?”
祁王道。
“真的?”
荣贺大喜过望。
祁王点点头:“可不要仗着人家性子好,就欺负人家呀。”
荣贺道:“才不会呢!我很喜欢跟他一起玩儿。”
祁王格外欣慰:“我儿懂事了,知道结交益友了。要多向怀安学学,明礼知节,斯文大方。”
荣贺点点头,懂了!
怀安性子好,是益友,要多向怀安学。
……
“去王府?!”
怀安眼前一亮。
王府诶,一定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好玩极了。
关键是祁王看起来很和蔼可亲,不像那种动辄问人成绩的大佬。
“儿啊,爹跟你说正经的。”
沈聿揽过怀安,堂堂中央秘书处副秘书长、中央国立大学副校长,话音里竟带着淡淡的央求:“拆王府可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爹可救不了你。”
怀安不满的皱起眉头:“爹,我是那样的人嘛?”
沈聿不接话。
怀安一脸认真:“您知道,我在外面一向很有分寸的。”
沈聿知道他还小,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全面,因此也不多跟他争辩,只道:“好好读书,谨言慎行……”
这样说,又似乎觉得有些空泛,于是改口道:“不许爬高,不许下水,就在地面上活动。”
怀安连连点头。
沈聿心想,这下应该很全面了,便终于放过了他,让他早点睡觉。
可西屋里的灯亮了好半天,怀安压根就睡不着,什么飞行棋、人物书签、图画书摊了一床,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小书包里,还从床底拖出一个盒子,拿出两个不明物体一起装进去。
沈聿已经开始心梗了。
怀安十分“善解人意”,颠颠的跑到门口对催促他睡觉的老爹说:“您放心,我不惹事,我把它们送给世子,让他帮我宣传一下,等赚足了名气,我还要在京城开分馆呢。”
他听说许多潮流是由皇宫兴起,再传到民间蔚然成风的,如果让皇孙做童书馆的“代言人”,把童书馆里的产品带进皇宫,再由皇家流向达官显贵、勋戚簪缨之家,岂不是事半功倍?
沈聿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荣贺的处境。除了祭祀庆典,荣贺几乎没有进宫的机会,身为皇帝唯一的皇孙,只怕连祖父的相貌都没看清过。
他只得委婉的说:“怀安,世子是陛下独孙,没有兄弟,宫里也没有其他年龄相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