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可不是溜须拍马,是真觉得祁王脾气温和,像个普通的和蔼长辈,一点也没有王爷架子。
祁王又笑了,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逗他说:“是吗?孤比你父亲如何?”
怀安一时哑住,这问题,比“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难多了。
“还是我爹更好一点,没有我爹,怀安没机会认识殿下这样的好人!”
这可难不倒怀安。
祁王朗笑出声:“这孩子,真是鬼灵精!”
一屋子太监陪着笑,孟公公感叹道:“殿下许久没这么开怀过了!”
沈聿无奈的笑着摇头。
怀安的目光落在书案上的一个黄澄澄的金元宝上。
这不是荣贺的手工吗?居然被祁王摆在案头最显眼的地方当镇纸,果然是口嫌体直啊。
祁王顺着怀安的目光看去,看到桌上的金元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东西如今是整间书房里最昂贵的物件了,能不摆出来吗?
一阵寒暄过后,祁王令宫人太监引怀安去世子所,留下沈聿陪自己聊天。
沈聿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太放心。
祁王似乎陷入思考,没有注意到沈聿惶惶不安的神色。
“沈师傅,诸天师于半个月前羽化,温阳公主向我推荐了一个人。”
他道:“是云青观赵天师的首徒,叫……”
祁王一时记不清了。
“周息尘。”
孟公公在一旁提醒。
“啊,对。”
祁王道:“她希望将此人推荐给父皇。孤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父皇修道的事情上起心来。”
沈聿凝神细思,国朝的驸马从不领实职,与前朝几乎没有往来。因此对于温阳公主,他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
比如她是皇帝的某个女儿,是祁王的同胞妹妹,而对于她本人,却鲜少有人知道。
沈聿问:“殿下有何打算?”
“温阳一向很有主意,她这样做必然有她的道理。孤想先见一见这个周息尘,到时候沈师傅也来。”
祁王道。
沈聿恭声应是。
……
世子所,荣贺正在院子里投壶,见怀安进了,一阵惊喜。
他问祁王身边的蒋公公:“怀安来了,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蒋公公笑眯眯的:“这不是给小世子带来了吗。”
荣贺也便不再计较,拉着怀安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介绍世子所的庭院和殿宇。
最让怀安惊讶的是世子所的后园,占地足有半亩,种的都是十分平常的花花草草。
“暴殄天物啊……”怀安咕哝道:“这么好的地,空着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