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压着火气,指着荣贺:“回书堂里跪着,午膳之前不许起来!”
荣贺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答应着,怀安低着头,蹑手蹑脚跟着世子往外走。
“沈怀安。”
怀安吓得一呆。
沈聿冷声道:“写一篇悔过书,写完一起跪着。”
怀安哭丧着脸,荣贺突然觉得还是好兄弟更惨一点,一不留神,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也一样!”
祁王咬牙切齿的说。
于是,两人一起哭丧着脸离开前殿。
沈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面色忽然变得阴沉,阴沉过后又浮起一丝正中下怀的得意。
祁王以为自己看错了,要么就是沈聿气糊涂了。
因劝道:“沈师傅,小孩子贪玩胡闹,你生气归生气,千万别气坏身子啊。”
“臣没有生气。”
沈聿对祁王道:“劳烦殿下,命王府长史将此事原原本本上奏,向户部申报预算,重修世子所。”
祁王一愣,世子闯了这样的祸,不抓紧掩盖就算了,还大张旗鼓的向朝廷伸手要钱修房子?就算不为了儿子,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丢脸的问题了,他更担心沈师傅的精神状况。
于是接着劝道:“沈师傅,小孩子顽劣,你或打或骂,可别真的生气,生气多伤肝腑呀,这种事还是要看开,一回生二回熟,看开就好了……”
沈聿哭笑不得:“殿下,臣真的没有生气,殿下依臣说的做,百利而无一害。”
祁王见他说得十分认真,不像是气话,虽然他不似这些师傅们头脑聪明,但他很清楚谁是值得信任的人,遂命太监去请王府长史,立刻将此事上报。
……
小书堂里,两人洗脸洗手,换了干净的衣裳。
荣贺咬着笔杆直发呆:“怀安,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这么一包火药,为什么威力这么大?”
他问。
怀安摊手,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药爆炸,没经验啊。
荣贺又道:“而且花公公刚拿进偏殿,一点火星子都不见,转身一走就炸了。”
怀安也想过这个问题,怀疑是静电作用。花公公今天穿了丝绸衣裳,春季天气干燥,静电火花接触火药就会引发爆炸。
这实在是一件倒霉至极的小概率事件,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荣贺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当即吩咐赵棠:“去库房,再拿一小包回来。”
怀安瞳孔地震:“还拿?!”
“就一小包,小小一包。”
他挥手打发赵棠:“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