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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在院子里,被何文何武按在一张板凳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怀安和荣贺在葡萄架下霍霍他的葡萄。
“真不愧是种田专家,真甜啊。”
怀安道。
顷刻间,地上扔满了葡萄皮。
怀安从袖中掏出一只大布袋子,一串串将葡萄塞进袋子里。
“你摘那么多,吃的完吗?”
荣贺边吃边问。
怀安笑道:“孝敬我岳父岳母。”
荣贺心想有道理,环视院中,找到一个大篓子:“袋子容易挤坏,还是用这个吧。”
“好!”
怀安换上篓子,一嘟噜一嘟噜的往里装,酸甜的葡萄来一筐,新鲜的黄瓜来一筐,精细的红薯面来一袋……
老头儿都快哭了,这两个家伙年纪渐长,破坏力丝毫不减当年,可何文何武像两座铁塔挡在他的面前,让他动弹不得。
“我要解手。”
张岱冷着脸道。
没人理他。
“我真的要解手!”
张岱早上吃坏了肚子。
何文闻言从屋里翻出一只便桶,光天化日的摆在院子中央。
张岱:……
其实张岱这些年,以白衣身份走遍各省,就连首推芩州作为试点,也是他向郑迁提出的建议。刚回到雀儿村后,发现院子里的葡萄架挂满了晶莹剔透的葡萄,黄瓜藤上结满了青翠的黄瓜,地上没有一根荒草,看门的黄狗也喂的膘肥体壮,显然是四邻一直在用心照看。谁知还没完全安顿下来,挨家挨户的答谢一番,朝廷的任命一道接着一道,让他不胜其烦,今天更倒霉,被太子和沈怀安这两个魔头缠上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张岱道。
荣贺叫花公公捧着一份明黄色的圣旨进来,笑嘻嘻的说:“您接了这道旨,答应朝廷的任命,我们就放您去茅房解手。”
张岱看圣旨的目光,还不如看一张如厕的草纸。
“太子殿下,您二位今年高寿了,还来这一套?赶紧让他们撤开,否则,休怪我参你们一本!”
“太好了太好了!”
荣贺雀跃道:“您先同意起复,才有上书的资格不是?”
张岱:……
怀安停止劫掠,跳到张岱对面的磨盘上坐好:“老先生,您老家不在京城,这次回来,肯定是有未尽的心愿,如果不是为了做官,就是为了雀儿村的乡亲吧?”
张岱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他。
“可是雀儿村是大村,南村北村加起来有三千多人,外加这几年新添的人口,有近四千人了,这几年朝廷陆续免了他们不少杂役和摊派,虽说算不上丰衣足食,倒也不会再背井离乡的挨饿了。所以我实在猜不到,如果您还有什么要求,不如当着殿下的面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
怀安道。
张岱没想到,这两个土匪一样的贵公子,居然有一天可以讲道理了。
“我想办一个学堂,供两村的孩子们读书。”
张岱道。
两人面面相觑。
“我可以去解手了吧?”
张岱实在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