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见盘蜒扼腕痛惜的模样,微笑道:“你这人好小气,见不得旁人得好。”
盘蜒嚷道:“我怎知你真能学得?早知道便胡乱说上一通了。”他心中生怨,更不隐瞒,张口便说了出来。
东采奇愤愤说道:“你既然答应教我,那便不许赖账,非得教会不可!眼下可不能反悔,更不能误导于我。”
盘蜒叹道:“我这人最守信诺,莫说已对你许诺,便是面对小狗小猪,也是言出必践,怎会胡乱指教?”
东采奇掐他皮肉,说道:“好哇,你骂我是小狗小猪,凭你此言,今天我非要学全了不可。”
盘蜒拗不过她,只得先将一万字的太乙术数纲要背诵出来。东采奇虽偶尔能听懂皮毛,但陡见这一大段经文,也深感敬畏,用心苦记,这太乙之学全貌深渊无比,这一万字不过是总纲,东采奇费心记忆,一天一夜之后,方才熟记在心。
她初学这奥妙学问,虽未有立竿见影之效,但其中钻研的喜悦,远胜过那些借蛮力苦练强学的功夫,心中不时冒出些奇思妙想,仿佛一身武艺将要蜕变,生出难以想象的妙用。
盘蜒见她精力充沛,神采飞扬,不禁埋怨道:“越到后头,越是艰难,你眼下如此得意,却未必真能胜得过我。”
东采奇轻笑道:“是,是,泰一老师傅学究天人,我只能瞠乎其后,望尘莫及,万万及不上你,你也不必嫉恨,将来有不解之处,还要向泰一老师傅多多请教,还望老师傅莫要吝啬。”
盘蜒听她语气戏谑,正色道:“我可并非见你有所进益,心酸眼红,而是防患于未然,要你戒骄戒躁罢了。”
东采奇眨眨眼,笑道:“老师傅当初练了多少年?”
盘蜒哈地一声,双手交叉胸前,傲然道:“我是一朝顿悟,便融会贯通。”
东采奇嗔道:“你一天就学会了,怎地如今内力也不咋样?你胡吹大气,我才不信呢。”
盘蜒被她问倒,心中烦闷,答不上来,偏在这时,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东采奇知他贪吃,妩媚一笑,说道:“老师傅教的辛苦,我这小徒儿可要尽尽孝心,走吧,我请到御膳房去吃顿好的。”
盘蜒大乐,当下由东采奇开道,直奔御膳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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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权谋之术闹朝廷
两人走至途中,一队白甲侍卫走来,乃是这蛇伯城殿中精锐,唤作白骨卫,为首一人喜道:“大小姐,城主迎接贵客,正在找你,不久便有盛宴,你若再不出面,城主只怕要大大发火了。”
东采奇秀眉微蹙,说道:“什么事这般慎重?可是破虏城那一家子来了么?我跟爹爹说了多少次,我宁死不嫁那无能之辈。”
那队长摇头道:“决计不是,小姐性子,咱们自然知道,岂会害你?那是俦国来此避难的世子,还有一位万仙门鼎鼎大名的好手,皆是罕见的贵宾。”
盘蜒惊呼道:“原来是他们,他们果然来到此了。”
东采奇问道:“那是你的旧识么?既然如此,那倒不可不见。”
盘蜒想起张千峰精妙功夫,仍不免后怕,说道:“我与那俦国一家子有些过节,唉,也算是有些交情了。”
东采奇又问:“你又招惹人家了?可有何等仇怨?”
盘蜒道:“我抢了他们吃的,随后跳崖跑路了。”
东采奇哈哈大笑,说道:“你啊你,这辈子栽就栽在贪吃上了。”也不在意,反而扯着盘蜒,径直走向大殿。
步入殿门,一张红毯展开,漆黑镶金的大柱矗立两旁,各处皆有烛台,殿中布置精致桌椅坐垫,一高大火盆灼烧雄烈,热气蒸腾,大殿中温暖如春。
只见一虎背熊腰、发须如铁的大汉坐在正中太师椅上,衣着雍容华贵,正是蛇伯城城主东耿介,殿下有一相貌忠厚的青年,坐于东耿介左首,乃是城主长子东采臻。
盘蜒再望向宾客,认出陆振英、陆扬明姐弟,还有那身手了得的张千峰。这几人刚刚抵达此处,脸上皆有风霜之色。陆振英瞧见盘蜒,美目一眨,奇道:“啊,是你!你是那山上的泰一大哥。你从山坡滚下,居然并未伤着?”
盘蜒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