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伏羲帝。’嘻嘻,都是些读书人的玩意儿。万年前或许要紧,眼下却不值一提了。”
盘蜒收摄心神,点头道:“先说你自个儿的事。”
泰慧嗔道:“你自个儿打岔,害我绕了半天,却偏偏不肯照顾我。”抱怨几句,又道:“我泰家有无数奴隶,便要在其中选出数十人,献祭蛇坛。其中有。。。。嗯。。。。有一个孩子,与我要好。”
盘蜒哈哈大笑道:“你这小鬼早知春风,偷尝恋果,他可是你的小情郎?”
泰慧又羞又急,说道:“我当年才十二岁,哪里有这等心思?但他是我朋友,我总不能不帮他,不,我非救他不可。于是我想起你教我的太乙奇术,其中有一门‘入梦’之法,又想起太爷爷他们迷信无比,或许我可用此法术,骗他们放了曲封。”
盘蜒惊呼道:“入梦之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自个儿便成了白痴,你不知天高地厚,当真把自个儿往鬼门关里推。”
泰慧道:“若你在我身边提点我,我自然会稍稍收敛些。但你自个儿都是个疯子,当时又一走了之,哪里会顾得上我?我也不多想,将那入梦功夫练了几遍,心领神会,当晚便托梦给我爹爹,泰荣叔叔,还有我那爷爷。”
盘蜒问道:“梦境乃神境鬼地,最为捉摸不透。你怎地操控他们的?”
泰慧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我泰家最是信仰鬼神,养了许多巫婆,我不过在其中扮作一人,假传蛇神话语罢了。我说奴隶中有一少年受蛇神眷顾,不可伤害,非放了不可。我爷爷信了这话,便将曲封救下,收为义子呢。”
盘蜒赞叹道:“我瞧你这丫头有些小聪明,想不到比我料想的还聪慧许多。泰慧泰慧,果然慧质兰心,名副其实。”
泰慧头一回听他称赞,眉开眼笑,说道:“你瞧,你算我大半个师父。我本事再高,你也有大半功劳。你不心疼我,又能心疼谁呢?我看你还是收养了我,将本事都传给我,今后也算有个传人。”
盘蜒道:“我自有安排,你先说下去。”
泰慧点头道:“我见这法子奏效,便有心更进一步。你当年说这‘入梦’法术分为三层,我这叫‘痴人说梦’,并非真看清他人梦境,不过是吓唬吓唬人罢了。另外还有‘身在梦中’、‘庄周梦蝶’两层,我倒颇想学学。”
盘蜒道:“所以呢?你这小贼猫便频频下手了?”
泰慧突然气恼起来,眼中泛出泪花,说道:“我只将这事告诉曲封那小子,谁知他忘恩负义,竟。。。。竟出卖了我。将此事告诉爹爹。这下子引起轩然大波,人人说我亵渎神灵,这几年来蛇神托梦,怕是全做不得数,非要处死我不可。可我。。。。可我明明才闹了三、四次罢了。”
盘蜒又是心疼,又是愤怒,骂道:“这曲封小贼当真该死!他现在何处?我非要替你将他宰了。”
泰慧咬牙道:“听说这小子眼下不得了啦,他练成了‘丧侣独行’的功夫,武功之高,不逊于泰荣叔叔。泰家上下都很倚重他呢。偏偏我这救命恩人下场凄惨,被关入大牢,恰好当年泰家与万鬼接上头,我由此保住性命,便被当做养不起的赔钱货、小媳妇儿,送给万鬼,被吸干了血,变成如今这幅鬼模样。”
盘蜒道:“你爹爹、妈妈呢?他们难道狠得下心肠?”
泰慧顿时香肩颤抖,扑入盘蜒怀里,又一阵嚎啕大哭。盘蜒道:“别哭,别哭。”轻轻拍打,泰慧道:“他们。。。他们铁石心肠,对我最狠,仿佛我是。。。。我是捡来的一般。我想爹爹,想妈妈,好不容易泰家搬到北方,我再去看他们,他们偏偏不见我了。”
盘蜒眼眶红了,叹道:“虎毒不食子,父母做到这般份儿上,与禽兽何异?好孩子,好孩子,你自个儿要争气,富贵深山有远亲,你本事大了,功夫高了,他们岂能不认你?”
泰慧道:“我功夫也就这样啦,没人教我,我还能再有何进益?”
盘蜒沉思片刻,说道:“你能将太乙幻灵法运用于‘入梦’之术,这已是极罕见的天资了。便是泰家许多长辈,只怕也不及你。我这便传你太乙的‘身在梦中’与‘庄周梦蝶’。以你资质,佐以这金剑,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泰慧欢呼一声,朝盘蜒跪下磕头,盘蜒当即拦住她道:“你若真认我这叔叔,何必这般客套?”
泰慧笑道:“我怕今后落下口实,你好说我不懂规矩。”
盘蜒道:“你我交锋数次,你何尝懂规矩了?我便喜欢你这没大没小的模样。”
泰慧俏脸一红,霎时文静起来,盘蜒说道:“梦者,心之湖烟,茫茫而不可测。心者,梦之门扉,故而意欲观梦,当需明心。身在梦中之法,可令神游体外,潜旁人之梦。如欲有此神效,当先令心澄空无念。”
泰慧问道:“为何要澄空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