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道:“请容我暂且卖个关子,我一女孩儿家,不好意思多谈此事。”
高阳干笑一声,就此闷头赶路。
不久来到那永周洞前,高阳说道:“此洞中有地热,有泉水,竟长出一种果树来,咱们叫其黑纹果,味道酸甜,三颗可以抵得上一大碗米饭。”
东采奇朝那溶洞鞠了一躬,笑道:“多谢洞中山神照顾我蛇伯城难民。”
高阳脱去棉衣,穿一身薄衫,说道:“洞中炎热,与外头天差地远,这大衣是穿不得了。”
东采奇点点头,也脱除外衣,轻装上阵。高阳目不斜视,不去看她,踏上斜坡,向下前行。这洞里果然闷热异常,蒸汽熏人,但两人内力了得,倒也全无不适。东采奇道:“那些采果子的莫非热晕过去了?”
高阳道:“他们服过抗热药物,以往一直来去自如,只不知此次为何如此。”
东采奇道:“那可非得快些救人了。”
两人边说边行,极为迅速,不久便见到一大片树林,树叶苍白,枝头间有拳头大小的黑纹果子。东采奇施展血肉纵控念心法,查寻人踪,忽然间,鼻中闻到鲜血气味儿。东采奇急道:“不好!”匆匆奔过一段路,见树上倒挂数人,皆被挖去单眼单手,嘴唇缝合,闭目晕去。
高阳呼喊起来,高高跳起,将缠绕众人的树藤斩断。东采奇手掌虚抬,将那几人托住,安置于地。高阳目光诧异,手指发颤,碰上那伤者伤口缝合处,喃喃道:“这下手之人,医术好生高明。”
东采奇问道:“你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高阳道:“不,不,我瞧不出来。但那人。。。。以树皮搓成细线,取银针缝住这些伤者伤痕,树皮脆弱,但却不断,这份手法,非同寻常。这是我幽鹤派中一支‘研磨功’的手法。”
东采奇道:“那凶手是你同门?”
高阳皱眉道:“非但是我同门,且武功着实厉害,那人要杀这几位采果之人,实是易如反掌,为何要这般折磨他们?”
东采奇登时想通,喊道:“那人定布下陷阱,引我俩上钩!”
突然间,数枚果实从树上飞下,东采奇推掌抵挡,哗啦声响,那果实从中裂开,一股热气散出,东采奇掌心大感炎热,心想:“这是滚烫的水汽!”
刹那间,四面八方,无数果实一齐弹来,高阳双手抬起,指尖连弹,扑扑声中,霎时击落一大片。但果实一受碰撞,当即冒出灼热之气,滚滚而至。两人大感难受,不多时已大汗淋漓。
东采奇急想:“说不得,哪怕损毁树木,也不能死在此处。”唤出寒星剑,一招蛇伯雪岭刺出,一枚霜雪冰锥激射过去,裂成霜雾,空中传来滋滋尖声,一片冰凉,总算将热气降下。
东采奇本担心这一招酷寒太甚,以至于树木受冻而死,但见树木安然无恙,稍感放心。
高阳低声道:“这是本派‘山水锁楼’的阵法,这人布置已久了。若非姑娘剑法是此人克星,我孤身在此,已受重创。”
东采奇颔首道:“你快些叫那人出来。”
高阳朗声道:“何人意欲取我高阳性命?我高阳居于浩然观中,阁下尽管登门赐教,又为何残害这些无辜之人?”
那人不答,突然间大树抖动,银叶如被风卷,沙沙声中,朝两人盘旋冲来。高阳手指连点,指力纵横,密如蛛网,将那树叶挡住,刹那间,万叶飘飘,浮在空中,遮天障目。
两人心中一震,心想:“这人混淆视线,要暗中偷袭么?”
果然近处一声轻响,又两条极肥大的黑犬猛扑出来,一齐咬向东采奇,东采奇一瞥之下,见二犬约莫九尺长短,一张脸又扁又怪,双目血红,丑陋至极。她使一招画龙点睛,两滴血正中二犬红眼,那二犬登时盲了,哇哇乱叫中,反而动的更快,鼻子呼呼,嗅着气味儿,袭向东采奇。东采奇从未见过这等凶猛恶犬,不敢怠慢,长剑连刺,小心应付。
高阳道:“这是北妖的阴曹地犬,当世罕有!”就在同时,又一黑袍人从树叶中杀出,戴着面罩,手中匕首回旋,嗖地一声,刺向高阳咽喉。高阳手指连弹,指力沉重,皆有千斤。那人手腕一挑一振,兵刃圈转,铛铛巨响,将高阳指力化去。高阳“啊”地一声,神色极为激动,似乎认出此人来。
那人朝后飘开,连声吹哨,又有三头地犬从树后钻出,从黑袍人身边掠过,如黑风般扑起。高阳左右指点向恶犬鼻尖,谁知恶犬灵敏至极,身子扭动,向蛇一般折转避开。
东采奇这厢心道:“我若连几头恶犬都敌不过,还有何脸面去见师兄?”当下使个虚招,看似要刺面前双犬,趁双犬躲避之际,她足下发力,速如风雷,倒退至高阳身边,趁一恶犬蹦跃在空,长剑斩出,将一犬斩杀。
她使“大禹治水”,将那恶犬鲜血一招,如披风般涂抹在身上,掩去自身气味儿,又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