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由抬头,见是盘蜒,又是一惊。小默雪奇道:“吴奇先生,你也来了?”
阳问天心想:“刚刚投掷树枝,救下道儿姑娘的,也正是此人吧。那手法果然不弱。”提气道:“阁下嘴上功夫不凡,却为何不下来显露一手?”
一火纹疯子朝前一冲,手掌朝阳问天抓来,到了途中,蓦然变招,左手从下方抓向阳问天脚踝。阳问天急忙闪躲,脚下一凉,靴子已被这疯子夺去,转眼化为灰烬。
这疯子一动,其余三人纷纷跟上,这四怪人聚在一处,攻势更疯狂凌厉,变化无方。阳问天、宋远桥两人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却不得不提防怪人掌中那融化铁石的内劲。
盘蜒又冷笑道:“蠢材,蠢材,命都保不住了,还舍不得刀剑么?他们伸手抓兵刃,便让他们融去,又有何妨?这些怪人要害在云门穴,又怎能看不出来?”
阳问天、宋远桥、道儿三人不由得留上了神,阳问天见机最快,反抢先将长剑凑向一火纹怪人手掌,怪人如拍蚊子一般打出,那长剑上滋滋生烟,显已损坏,阳问天心疼之余,果然见敌人云门穴露出极大破绽,他使一招苍鹰所传的“刀风掌”,掌力如刀,正中那处穴道。
火纹怪人痛呼起来,身上火纹更明亮数倍,沿着他肩胛骨,流向胸口,再转向头脑、小腹、砰砰几声,身躯就此粉碎。
小默雪欢呼一声,可喊道一半,又嚷道:“糟啦,闯祸啦!”
宋远桥哪管这诸般无理规矩?依照阳问天手段,舍了兵刃,令火纹怪人毫无防备,再出内家心法“震功”,也将眼前敌人霎时了断。
盘蜒点头道:“你二人不可再出手,否则小命不保。”
阳问天、宋远桥此时对盘蜒已深为佩服,可听得此言,又颇不服气,见道儿、小默雪那边岌岌可危,无暇细想,围了上去。
道儿长鞭一卷,圈住眼前敌人,那敌人身上滚烫,立时将她鞭子烤焦,道儿手掌剧痛,惊呼一声,只得撤手。刹那间,阳问天、宋远桥各自出掌,打中要害,这怪人立时也被震碎。
眼下凶手只剩一人,阳、宋二人正欲袭去,突然间,两人头脑剧痛,眼中滚烫,似盯着太阳烤了半天一般,两人齐声惨叫,委顿在地。
火纹怪人怒吼一声,向两人扑去,可双方之间有人影闪过,盘蜒站稳,手一劈砍,将那怪人打成肉末。他旋即抱住阳问天、宋远桥,跳入溪水,朝远方漂去。
………………………………
七 湖水清澈候伊人
那阳、宋两人只感身上冷热失调,痛苦不已,若非河水灌入口鼻,连脑子都烧得糊了。水流湍急,汹涌前行,三人从瀑布上飞跃而下,扑通一声,摔入一泉湖水中。
阳问天呛几口水,被盘蜒抬起,他问道:“我。。。中毒了么?”
盘蜒道:“中毒不浅,好在阁下内力不差。”将他摁入水中,浸泡良久,阳问天脸色惨白,但心肺间不适渐渐退去。那宋远桥也受一番折腾,抬头时精神困顿,却暂无性命之忧。
突然间,身后又“哗啦”一声,盘蜒见小默雪与道儿浮出水面,小默雪沉浮几下,被盘蜒拽起,她神情惶急,道:“姐姐。。。姐姐也不好过。”
盘蜒道:“她功力不及这道士王爷,受害更深。”见道儿眼睛通红,鼻梁上丝丝火光,将她皮肤照得宛如透明。他拍出阴寒内劲,钻入道儿云门穴,却觉她体内一下子生出自愈之力,浑厚精纯,甚是惊人,正是阿道魂魄守着她。
小默雪四下张望,“啊”地一声,道:“咱们。。。。咱们快爬回山去,这里。。。。是抑天山入口,莫要惊扰了鬼灵。”
盘蜒笑道:“咱们杀了那些鬼灵疯子,早闯下大祸,眼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五人游上岸,受伤三人仍虚弱无力,小默雪问道:“他们怎么了?可是打斗时。。。。受害的?”
盘蜒道:“那些鬼灵疯子,死后灵魂出窍,钻人心脑,正是一门棘手的邪法。若阳问天、宋远桥二人取胜之后,立即罢手静养,当可抵挡。可既然不听劝告,那可是自讨苦吃了,哈哈,哈哈。”笑声颇为冷淡。
小默雪又问道:“那我姐姐呢?先生与我为何无事?”
盘蜒想了想,道:“鄙人心思七窍八门,太过机灵,这些鬼灵奈何不了我。而你这丫头小傻瓜一个,或许他们也懒得害你。”
小默雪拍拍胸脯,吐吐舌头,道:“原来真是傻人有傻福。”看看另三人,深感担忧,道:“他们。。。。为何仍未好转?先生,你能救他们么?”
盘蜒皱皱眉头,只得说道:“恩公之命,鄙人不敢违抗。只是鄙人眼下身子不便,爱莫能助。”这小默雪既然有求于他,盘蜒非答应不可,然则阳、宋二人与山海门渊源极深,道儿体内的阿道又深恨盘蜒,盘蜒终究会救他们性命,却也不急于一时。
小默雪惊呼道:“是啊,你。。。。你这伤怎能碰水?快。。。。。快。。。。回寨子换布,不然。。。。”她只道盘蜒疼痛万分,伤势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