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问天受气至今,躲躲藏藏,早就按捺不住,高声道:“我阳问天在此,谁有本事,上来动手试试?”
千夫长道:“王爷有令,这小子颇为要紧,需得捉活的!”
话音刚落,客栈中又接连飞出人影,有白铠、道儿等人,有郭远征与丐帮门人,有江龙帮老者与好汉,二话不说,各挺兵刃,与众追兵杀在一块儿。
阳问天见众人为自己奋战,歉疚之情,感动之心,一齐涌入胸口,他大喊一声,也奋不顾身的杀入战团。逐阳神功周游运转,身法迅速,气力强劲,一剑将面前武士刺了个对穿。
他生平虽也多遭激战,可从未与这数百人的朝廷大军厮杀过,颇有些没头没脑,不知前后,待杀了数人,惊觉一圈全是凶神恶煞般的追兵,众敌兵刃生寒,盾牌如墙,步履沉稳,不急不躁,只是围而不攻,阳问天每出一剑一掌,总不免要顾忌左右后背,如此一来,他有如陷入泥潭,一身武功只使出六、七成。
他不禁急躁,猛力一剑,斩杀一人,可脚下被元人绳索一绊,他身子不稳,朝前跌倒,登时被数个将士扯住手足,死死摁住。
阳问天大喊一声,内力鼓荡,身子一挺,竟硬站了起来,双臂回旋,将其中数人推开。但有一身法灵活的蒙古士兵跳了过来,一手妙招,指力点出,嗤嗤几声,阳问天日月、太乙穴一麻,浑身酸软无力。
但他身负逐阳神功,习练多天,此时已是非同小可,加上心中不屈,这内劲瞬间冲破穴道,他大喊一声,一掌劈在那士兵脸上,那士兵全不想他竟不惧点穴,顿时被打的血肉模糊,脑袋不成模样。
一招得手,尚不及喘息,又有两大高手赶来,重重两拳,打在阳问天左右两侧,阳问天眼冒金星,一口咬碎嘴唇,鲜血流下,侧身倒地。
那两大高手见状一喜,又要擒拿,但郭远征飞身而至,一招“百果千珠”,刺穿两人额头,替阳问天解了围。
她单手将阳问天扶起,手中短剑疾刺,铛铛声中,挡开敌人追袭,阳问天道:“远征姑娘,你走,你走,我。。。。不成了,不能连累大伙儿!”
郭远征叱道:“本帮主何等神功,哪轮得到你啰嗦?你给我快走,有辆马车,就在客栈之后!”
阳问天受伤不轻,脚下酸软,实走不动路,郭远征又是心疼,又是焦急,也不能舍了他,于是扶其前行。可这般突围,更是艰难数倍,因这阳问天是众矢之的,敌人对他志在必得,攻势无片刻断绝,郭远征纵然武功了得,却只是以奇巧变幻为主,此刻舍长取短,身手大打折扣。只走了二十步路,她手臂、大腿皆受已受创。
阳问天垂泪道:“郭帮主,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郭远征道:“我欠你师父苍鹰性命,眼下还给了你,也算正好!”匕首舞动,施展太乙幻灵剑,真气如蛇,朝各方咬出,有数人见此妙招,心惊胆颤,大声惨叫,竟被活生生吓死。
她这太乙幻灵剑乃是当年其父郭远征遗留,尔后蒙那位奇人苍鹰指点,成为她纵横江湖的绝技,眼下局面恶劣,一旦施展,果然大有神效。只是苍鹰对这太乙幻灵剑并不精通,而敌人着实太多,她杀退五人,又立即又五人跟上,境况并未改善,加上这太乙幻灵剑极耗精力,她连使五招,已然精疲力竭。
陡然间,一道人影闪过,将阳问天接了过去,郭远征先是一惊,却认出此人正是阳问天身边那位参谋“吴奇”,她心头一宽,道:“我替你挡着,你。。。。带他走。”
盘蜒问道:“姑娘这太乙幻灵剑的功夫,又是从何处学来?”
郭远征大急,喊道:“这当口,你问这多余的做什么?”
盘蜒袖袍一卷,内力如潮,砰砰声中,将周围敌人击退,郭远征稍感宽慰,心想:“这位先生功夫之高,不在我之下。”
盘蜒趁这片刻,极快说道:“我有几句口诀,帮主细思:阳在紫宫,月及中庭,苍壁明光照,灵坛一片亮,蛇游非蛇,魂动非魂,心诚则灵,心偏则异。”
他一边低念诀窍,一边出掌抵御,内力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敌人一时竟不得上前,自也无法扰郭远征心思。
郭远征莫名其妙,只想劝他快走,可听了他所念词句,忽然间,真如“苍壁明光照,灵坛一片亮”,无数灵感从脑中涌出,往昔疑惑尽得消解,当年缺憾也全数补足。
她父亲所遗太乙幻灵剑,原不过是盘蜒数千年前于这世上随手记载,招式内劲皆残缺不全,未能圆满。她纵然练得炉火纯青,于盘蜒而言,却甚是简陋可笑,大叹惋惜。他已知这女子乃当世太乙真气唯一传人,忍耐不住,出言略加指点,却尽是郭远征苦苦思索多年而不得入门的精要。
正所谓水到而渠成,积德而圆满,郭远征单凭这只言片语,转眼所获,正如一半生目盲的瞎子,骤然见光,霎时突飞猛进,与领悟之前,已有了天壤之别。
她一时如在梦中,不敢相信,急于一试,手中短剑划过,只见一条大蟒蛇从地上扫过,敌人受绊,纷纷摔倒,被蟒蛇缠得动弹不得。这蟒蛇仍是幻灵真气在人脑中生成,仅波及不过三丈,三丈之外,旁人只见这些士兵自行跌倒罢了。
郭远征惊喜万分,只觉出剑时气随心动,极为省力,这太乙幻灵剑已可运用自如,她再凝神出剑,地上蟒蛇急速游动,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跌倒,嘴里大喊:“有蛇!有蟒蛇!”
盘蜒低声道:“擒贼先擒王!迫那敌寇先走!”
郭远征心领神会,冒险尝试,匕首遥遥朝那千夫长一指,幻灵真气化作游丝,缠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