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蝇笑道:“难怪你二人向我与香儿道别之后,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师父与师娘。”
李书秀又道:“我养下孩儿,与苍鹰他。。。。过了多年太平日子,他向我提起过问天,说他常常前往中原,在梦中指点问天武艺。我说他疯疯癫癫,这般闹腾,可别吓坏了孩子,哈哈,总算他还有些分寸。”
阳问天心下感动,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一直铭记在心。”
李书秀道:“有一日,苍鹰他去与几位好友碰头,回来之后,闷闷不乐,神情古怪,终于在几天后对我说道:‘我有一桩极要紧的事,不得不离你而去,不知甚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儿,只求你原谅我这负心人。’
我当时道:‘你待我情深意重,又带给我苍狐孩儿,我早就心满意足,只盼你行事顺利,我总在这儿等着你呢。’
苍鹰说道:‘你等着我,我总会回来见你,我总要见孩子娶妻生子,咱们一家,总有团圆的时候。’
我又问他到底去做何事?他道:‘雪。。。门主说,这世道之外,另有世道,期间充斥妖魔仙神,更是凶险。多年前的那个大魔头太乙,仍躲藏在那世道上,咱们不知此人心思,绝不能放任不管。故而。。。需派一人,以奇术将灵魂附体在异世某人体内,费心找寻太乙。那魔头擅长乱心之法,非同小可,唯有我能正面击败他。’
我道:‘既然如此,那你非去不可。只是你需千万小心。’
苍鹰笑道:‘放心,你又不是不知我能耐。是了,你今后若遇上凶险,可以去武当山找那位张三丰老道,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定能替你消灾解难。如那老道不在,你可去玄虚山的幽夜谷,找那位猎户归燕,他比这老道还牢靠些。另外昆明有一位灰郎中。。。’
我说能自己照顾自己,于是放任他离去,此后便再无他消息,直至最近几月,我在梦中见到了他,耐不住思念,这才来此找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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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风来雨去钓江雪
阳问天奇道:“原来。。。。师父识得武当的张道长?”
李书秀笑道:“是啊,张道长便是他的义弟。”
众人一听,更是连声惊叹,大声议论,吉雅笑道:“这位苍鹰大侠,果然是当世奇人。”
阳问天猛地想起当初遇上盘蜒之时,盘蜒对苍鹰与张道长颇不屑一顾,又见盘蜒此时仍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想:“咱们这般夸赞师父,吴奇叔叔只怕暗中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盘蜒道:“苍夫人,你夫君生平四处留情,你知道么?”
他当着李书秀的面中伤苍鹰,委实太过刺耳,其余人对他敬佩,一时并未发声,苍狐却忍耐不住,起身道:“前辈,你为何污蔑我爹爹?”
阳问天急忙劝道:“吴奇叔叔一贯冷言冷语,当不得真。”
苍狐仍要质问,李书秀在他肩上一拍,苍狐无奈,坐回原位,李书秀苦笑道:“夫君乃世上豪杰,确有不少女子心仪他,但他对我忠诚不变,我信得过他,自也无需先生提醒。”
盘蜒冷冷说道:“既然他十多年不在你身边,如何谈得上忠诚二字?他抛弃妻子,游荡在外,没准又到处招惹姑娘了。”
众人听他所言,心中忐忑,怕苍狐翻脸。苍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登时又要跳起,李书秀喝道:“孩儿,你不听娘的话么?”
苍狐嚷道:“但此人。。。。”
盘蜒指着莫忧、道儿说:“实不相瞒,此次在下多管闲事,前来拜见这位苍鹰,正是为了这两位姑娘。莫忧姑娘对苍鹰大侠一片痴心,历经数十年折磨而不变,至今独身,才真正可谓‘忠贞不二’。而这位道儿姑娘,更曾于数年前偶遇苍鹰大侠,由此深恋于他,生死不离。”
莫忧、道儿顿时又羞又惊,莫忧早对众人坦陈对苍鹰爱意,此时不过心生波澜,道儿却一直隐瞒不提,谁知盘蜒竟一语道破。众人大感古怪,又不禁对双姝心生同情。
阳问天心想:“道儿她。。。。一直喜欢的是师父?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虽对吉雅眷恋已深,两情相悦,可听得昔日情人爱着自己敬若神明的恩师,焉能不心神巨震?
李书秀隐约记得曾见过莫忧,却不识得道儿,问道:“两位姑娘,这位先生所言可是真的?”
莫忧红着脸道:“不错,李。。。苍夫人,我足足等了他三十年,只盼能再见他一面。”说罢泪水涔涔而下。
道儿大感慌乱,羞得只想逃走,但把心一横,又豁出去了,咬牙道:“无论如何,我。。。。我也有话要对苍鹰哥哥说。”
阳问天问:“道儿,你怎地称师父为苍鹰。。。。哥哥?”吉雅何等机灵,登时听出端倪,白他一眼,恨恨扭过头去。
李书秀望向道儿,说:“姑娘,你是近几年遇上我夫君的?”
道儿知道此事太过离奇,不便细说,只道:“夫人,您莫猜疑,我与苍鹰大侠清清白白,绝无牵连,他屡次从绝境中救我性命,我才。。。。我不曾想他有了老婆孩子,我。。。。我。。。。只想。。。”
盘蜒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只是苍鹰大侠屡次偷走女子芳心,随后撒手不管,却又不断的干净,这等撩拨而不娶,比之江湖上的登徒子,又好得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