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断喝,众手下心惊肉跳,不得不从,立即有十多人扑向白夜。白夜一转锁链,乃是一招“欲穷千里目”,众敌被火一烧,纷纷惨叫,皆成了大火人,惨死当场,尸骨无存。
灵王得喘息之机,奋力一扑,打出一掌。这掌上似有百鬼随行,凄厉异常,白夜转身,两人对了一掌,各自闷哼一声,退后数步,口鼻留下血来,那天阳灯就此熄灭。
万里遥双拳连击,韩霏手掌翻飞,袭向阳问天、秋羊,盘蜒不得不分心阻拦二人,张修真瞧出时机,悄悄上前,抓住天阳灯锁链,稍稍一抽,白夜虚弱不堪,竟无力阻止,天阳灯由此到了张修真手中。
张修真初时害怕被火烧死,等了片刻,安然无恙,哈哈大笑,灵王喝道:“还不将此物给我!”
张修真道:“是,是!”走上几步,突然间,白铠从他身侧出现,一招“一叶障目”,长枪急颤,将张修真喉咙洞穿。张修真喀喀两声,倒地而死,天阳灯便掉落在地。
灵王、白铠同时俯身去拿,白铠捧住火盆,灵王拿着锁链,各自运力回夺,刹那间轰隆一声,那天阳灯炸裂开来,四分五裂,同时光芒万道,如火龙狂舞,冲天掠地,白铠、灵王一齐摔了出去,身躯如被烤焦一般,屋顶破开大洞,木屑纷飞,木块急落,其余众人,更是死伤无数,兀勒也在其中丧生。
白夜见那天阳灯已毁,神色失望,一晃眼,见灵王盘膝坐起,漆黑的脸上露出笑意,毁去的皮肤急速愈合,周身灵气,肉眼可辨,不由更是惊骇,抓起白铠,一跃上了屋顶,又对盘蜒道:“你带上另两人!”
盘蜒知他有脱身之策,扛起阳问天、秋羊,紧紧跟上,来到屋檐,白夜冲了几步,跳上半空,好似火凤凰般凌空翱翔,飞过数十丈远,在一大树上站稳,在远处喊道:“将那两人抛过来!”
盘蜒摇了摇头,也使凌空虚度功夫,如踏无形阶梯,缓步而下,不久来到树枝一端。白夜稍稍一愣,道:“阁下原来也这般了得。”
盘蜒道:“教主身负重伤,仍有这等盖世轻功,在下如何及得上你?”
白夜道:“如此倒也好办了。”再指了指远处稍矮树木。
两人接连蹦跳,节节向下,不久已到树林深处,白夜掌心一翻,取出一节炮仗,往上一抛,乒乓几声,在空中炸响,盘蜒知他在呼叫帮手,等候一盏茶功夫,只见伏火、食月、五星三人已在此间,此三人也都是顶儿尖儿的高手,到来时宛如神出鬼没。
这三人都认得盘蜒,见面微微惊讶,彼此点头招呼。
食月道:“教主,你找到天阳灯了么?”
白夜摇头道:“天阳灯被灵王毁了,其中逐阳真气乱窜,伤了白铠与灵王。”
伏火甚是懊恼,道:“早知如此,大伙儿也不必分头去找,联手出击,一举将那灵王除了,岂不更好?“
白夜摇头叹道:“灵王功力,实非我等所能度量,他中天阳灯爆炸之灾,竟然无恙,反而由此功力大进,我看他此时已有呼风唤雨、飞天遁地之能。即便你我四人联手,怕也敌不过此人。”
盘蜒暗暗点头,心想:“这天阳灯也似烛龙剑、朱雀枪一般,有扭转乾坤、震动天地之效,它炸裂之际,有如万仙泉水之试,灵王熬过试炼,脱胎换骨,此刻功力,已远远超出万仙遁天,也唯有山海门的人,才能制得住他。“
只是这天阳灯为何轻易毁灭,盘蜒却难以想通,按理说此物坚韧,当与天地同寿,那茫兽战戟经历山火洗礼,兀自完好无损,纵然受灵王内劲回夺,天阳灯也不该碎裂。莫非这天阳灯自己生出神识,想要由此离开么?
五星探探白铠鼻息,叹气道:“教主,你弟弟需得早些救治,不然非一命呜呼不可。”
盘蜒道:“白铠侄儿未被天阳灯当场炸死,必然因祸得福,内力大增,就如那灵王一般境况。”
食月叹道:“你说他能与灵王抗衡么?”
盘蜒道:“这倒万万不能,只是内力增长十倍,体质不凡,今非昔比罢了。”
白夜笑道:“咱们白家之人,岂会轻易死去?”他虽自幼看不起这弟弟,但毕竟是血脉至亲,见他出息,自也高兴,况且这白铠先前求他相救阳问天,已答应从此向他效忠。
食月牵出几匹马来,赠予盘蜒一匹,道:“老兄,咱们并肩作战,交情不坏,这马儿赠你,咱们大伙儿自顾自的吧。”
盘蜒点头谢过,又问道:“不知几位要如何对付那灵王?”
白夜叹道:“若我恢复聚魂山的功力,这灵王又如何放在我眼里?只是此刻奈何他不得罢了。”
盘蜒一凛,心想:“聚魂山?此人真是逐阳阎王转世化身?”但他自身也在躲着山海门人,与此人处境相同,倒也不想多管。
五星笑道:“惹不起,躲得起。咱们逐阳教躲躲藏藏,本就是拿手好戏。”
伏火嚷道:“教主,你何时才能如数复原本领?看这灵王嚣张跋扈,好生恼人。”
白夜沉吟说道:“眼下急不得,唯有顺其自然。”
盘蜒朝众人一拱手,带着阳问天、秋羊,翻身上马。白夜忽然道:“且慢!这阳问天我得带走。“
盘蜒愕然,见食月、五星、伏火三人目光转动,面带微笑,不明所以,问道:“教主要我侄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