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狐怒道:“你。。。。至今还帮着他?”
风鸣燕垂首道:“师父他毕竟救了你我性命,又收留咱们,这大恩不可忘怀。”
苍狐冷冷说道:“所以你陪他睡觉,将我当做死人、痴呆一般?”
盘蜒一震,心想:“师辱徒妻,天地不容,若此事为真,也难怪苍狐要杀这晋丈。”
风鸣燕见盘蜒脸色喜怒难测,眼睛一闭,霎时呜呜哭了起来,晋丈也喊道:“小贼,你脏心烂废,胡思乱想,实则哪有此事?”
苍狐鼓足力气,指着晋丈道:“吴奇叔叔,我如何到来,如何沦落至此,都可尽说给你听,若有半句假话,叫我沦为虫食兽粮,尸骨无存!”
盘蜒点头道:“你说吧,谁是谁非,我心中自有公论。不过你若说谎,纵然你我相熟,我也非罚你不可。”
苍狐道:“好!六年多前,我与鸣燕儿游山玩水,寻山踏云,由一水洞乘船而入,行着行着,忽然间天色剧变,万象如雾,我两人似被卷入漩涡,恍恍惚惚间,已到了这世道上。”
盘蜒叹道:“那是魔猎降临,乾坤震荡,合该你二人遭殃,误入穿世之境。不过你并未习得伏羲道法,为何能够安然渡过?”
苍狐奇道:“伏羲道法?武当山三丰真人曾传过我俩一些道理。”
盘蜒笑道:“原来如此,尽管说下去。”
那晋丈抢着说道:“后来他二人被强盗围攻,这小子武功太差,转眼便抵挡不住。是我路过不忍,出手救他二人,并收留为徒。“
苍狐咬牙道:“实情并非如此!那盗匪分明是你暗中指使,我眼看就要取胜,你突然现身,将盗贼打发,你说了收徒之意,我瞧你色眯眯的盯着。。。鸣燕儿,不想答应,但你出剑伤我,要取我性命,鸣燕儿苦苦哀求,我迫不得已,才答应拜师。此后你数次要害我,都被我小心躲过。”
晋丈连声大喊:“胡说!瞎讲!放****珠连转,惊怒之情极为夸大,盘蜒使幻灵真气一探,知道苍狐所说不假。
苍狐又道:“你自称是我师父,实则要我替你卖命,抢夺财物,对付敌人,我怕你害了鸣燕儿,只得一次次奉命行事。你从未传过我高强武功,唯有那邪门的坠狱重生之法,多半是想令我自行走火入魔。可。。。可我岂料你。。。你趁我不在,与这贱人。。。做了。。。苟且之事!“
风鸣燕哭道:“你为何要在外人面前说出此事?你答应过我不再提起的!我是为了救你,这才。。。这才献身于他。”
晋丈厉声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合谋起来要害我么?”
苍狐道:“后来。。。我练坠狱重生功有成,自诩不再怕他,便原谅你所有过错,提议将他杀死,远走高飞。可你。。。你明知我能够取胜,却一次次劝我饶他,我如今见你。。。。再替他求情,终于知道你对他有了情义,你并非只为救我,你是贪慕富贵,依附强胜,反复无常的贱人!”
风鸣燕急道:“我怎会。。。。怎会。。。。。既然你怀疑我,那你杀了他好了,我绝不再多说一字。“
晋丈怒道:“臭婆娘,你好狠心!枉我待你不薄!”
盘蜒道:“后来呢,此间又发生何事?”
苍狐道:“我终于下定决心,带鸣燕儿离山而去,这晋丈追了上来,与我斗了数百招,不敌而逃。我与燕儿继续赶路,途中遇上一群士兵,被黑蛇教追杀,巧合之下,我与晋丈被卷入其中,脱身不得,只得一路与黑蛇教争斗。尔后鸣燕儿被敌人捉走,我前往相救,这晋丈见我急躁,便假装相助,从旁偷袭,幸亏我早有防备,激斗许久,将他击败。”
盘蜒目光赞许,道:“这晋丈是万鬼的鬼官,你经过五年历练,竟能胜得了他?真不愧为苍鹰之子。”
苍狐道:“我体力远不及他,但恰巧那时有一黑蛇冒出,冷不丁咬他一口,我才能重创此贼。”
盘蜒道:“难怪这晋丈身上有黑蛇之毒,又有利刃之伤。”
苍狐恨道:“我任由他在原地等死,自己继续追赶黑蛇教,却中了埋伏,被他们擒住。可想不到晋丈。。。又被。。。吴兄,我不怪你,反而要多谢你令我再有机会,可以手刃此贼。这一回我绝不再心慈手软,非要见他咽气不可!”
盘蜒从怀中取出血寒的灵丹妙药,喂苍狐服下,苍狐咳嗽几声,立时神采奕奕,精力恢复大半,他仰天长啸,手中红色剑芒凝成,光亮璀璨。
晋丈大叫道:“吴奇城主,你不可听此人一面之词,我与这女子如若有染,叫我死无葬生之地。”
盘蜒笑道:“这可并非一面之词!”袖袍一拂,风鸣燕衣衫吹开,叮当声中,只见她脖子上挂着层层吊坠,手上戴着玉镯,耳边穿着耳环,发髻上插着玉钗,其上皆有幽鹤派的标记。盘蜒道:“你对她可当真不错,金银珠宝,贵玉名钻,尽在身上。她倒也舍不得这些宝贝。”
风鸣燕满脸通红,道:“我怕与丈夫出逃之后。。。。穷困潦倒,需得有些预备。”
晋丈辩解道:“那是这逆徒盗走的。。。”
盘蜒又指了指苍狐,道:“他身上连半点幽鹤派徽记也没有,可见他对你深恶痛绝,既然如此,又怎会盗走诸宝,赠予妻子?那是你为防她逃走,送的全是显眼宝贝,便于追踪罢了。”
苍狐见苍鹰明察秋毫,推论果决,好生佩服,仗剑上前,道:“晋丈,我领教领教你的幽鹤大法!”
话音未落,盘蜒已捏住晋丈喉咙,轻轻一捏,咔嚓一声,晋丈立时气绝。风鸣燕低哼一声,神色微有不忍,这转瞬之间,盘蜒已知她确与晋丈有过床第之欢,且似之后并非受迫,而是渐渐相熟,有心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