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帝手指一拂,东采英只觉精力稍复,望着此人,眼神困惑。只听蛇帝说道:“狮心王还赖着不走,难道想反悔么?”说着指向某个方位。
东采英哼了一声,有士兵牵马过来,东采英喊道:“撤兵!”于是大军行向远方,他不时回头张望,神色沮丧,却又显得甚是迷茫。
盘蜒道:“姑娘对这狮心王当真客气,却为何不善待我涉末将士?若我不来,苍狐已被你杀了。”
蛇帝说道:“他这几天之内,亲手杀了近十万人,他太过危险,我决不能容他活着。他身后这些士兵,也全是刽子手,我纵然不愿,也不能留情。”
苍狐笑道:“姑娘可抬举我了,论为人险恶、手段厉害,我如何及得上你?”
盘蜒瞪他一眼,道:“你这惫懒小子,居然还笑得出口?”苍狐吐吐舌头,低下脑袋。???壹看书
盘蜒走到苍狐身前,对蛇帝说道:“姑娘,若你我联手,一起对付那异兽之眼、徘徊之沙,尚为时不晚。”
蛇帝道:“这是我一人之事,无论涉末、大观,都滚的越远越好。你要我不杀这些刽子手,好,我答应你,但涉末的人,立刻给我滚,以免惹出祸来。”
盘蜒摇头道:“姑娘如此固执,在下说服不得,唯有向姑娘讨教武学,以武服人了。”
蛇帝森然道:“你里嗦这许多话,还不如这一句实在。”
盘蜒道:“先礼后兵,乃我涉末规矩。。。。”话说一半,蛇帝一掌轰了过来,盘蜒左拳一挥,波地一声,将蛇帝掌力弹向一旁,哗啦啦声中,沙漠上留下许多窟窿。
蛇帝左踩一步,身上真气浑浊,好似水雾,顷刻间如一块大屏障,将沙漠整个横断,她人隐在其中,不断遥遥出掌,掌力刚柔并济、排山倒海,接连袭向盘蜒。
苍狐见状叹服:“我若遇上这情形,唯有先设法躲闪,伺机近身,破那水幕,找她真身所在,但那水幕如此广大,多半人未找到,自个儿先被打得落花流水。”
盘蜒喊道:“好掌法!”双手握拳,极快的打出,霎时出现数道黑风,卷向蛇帝掌力,两人以力斗力,毕竟是黑风**更胜一筹,先吞灭蛇帝掌风,旋即又冲破水幕。
蛇帝从一块水幕后钻出,一掌抓入旋风中,那旋风变得沉重迟缓,消散不见,她手掌抱圆,真气鼓荡,刹那间,盘蜒四周内劲流转,竟好似陷入海中漩涡一般。那漩涡势头庞大,实有碎舰屠龙之威。
盘蜒盘膝而坐,身形凝定,稳处于天地之间,任风云变色而不动。那漩涡如绳索卷上盘蜒身躯,往外拉扯,欲将他撕碎,但盘蜒也以雄浑内劲抵挡,漩涡全无效用。
众将士只瞧得魂飞天外,都想:“仙人打架,咱们沾上便死,还是逃远些为妙。”
蛇帝久攻不下,有些急躁,又做了个手势,那漩涡中海蛇陡然出没,各个儿体态壮绝,有的张开吞舟巨口,朝盘蜒咬去,有的吐出蛇信,卷向盘蜒身躯,有的则吐出毒液,气味腥臭异常。
盘蜒拔出烛龙剑来,一剑刺穿那咬人的海蛇,一拉一转,将那海蛇挡住毒液,随后再将那吐信海蛇撞得歪歪扭扭,他一声长啸,手掌连劈,只听惊雷般巨响,那漩涡化作漫天雨水,四周还复宁静。
蛇帝低呼一声,神色惊讶。盘蜒道:“你使得确是阎王功夫,但功力不足,有妙法也用不出。若刚刚你那漩涡真有巨海之力,我如何能安然不动?”
蛇帝叱道:“你少逞强,我瞧你也是强弩之末了!而我仍精力充沛,再斗下去,仍是我赢。”
盘蜒道:“那可未必!”突然轻轻一剑,沙下传来尖叫,几条小白蛇被他斩成两截,蛇帝见手段被他识破,低哼起来,甚是沮丧。
那两个虎面人见状喊道:“大人,咱俩帮你!”
蛇帝急道:“住手!此人厉害,你二人不得牵扯进来!速速躲远些!”转过身,见盘蜒并不追击,神色甚是平淡。
蛇帝说道:“你为何不动手袭我属下?”
盘蜒指指身后将士,道:“光明正大,对光明正大罢了。”
蛇帝微笑道:“好一个光明正大,既然如此,在下当全力以赴了。”
盘蜒早察觉她隐藏绝技,未曾施展,这才随意应付,以求观尽其功,只见蛇帝在指尖咬破口子,眨眼间,一滴血珠从伤口升起,不停涨大,直至遮天蔽日,阴影笼罩十亩之地。
众将士皆吓得大呼小叫,四散躲闪,杨百夫将苍狐背起,朝远方狂奔。
盘蜒身躯发颤,他道:“血肉纵控念?”
蛇帝点头道:“此乃其中一门蛇血功,此物毒性非常,城主,我原非杀你不可,此招一出,你非死即伤,还请听我一言,速归故里,以免沦为那魔鬼口粮。”
盘蜒看着她双眼,看着她身躯,看着她秀发,看着她额头,眼神与东采英一般迷茫,一般不解,她为何对东采英如此和善?为何处处留手?她兵法谋略为何如此出众?她为何自称蛇帝共工?
他大声道:“你到底是谁?”
蛇帝不答,纤细的手指稍稍一拨,那大血球宛如山崩岳断,直直坠落下来。
盘蜒咬紧银牙,双手托起,以轻柔内劲抵住那大血球,既不令其落地,也不将其消解,他又问:“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