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越说,夏夜白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浑身上下煞气骇人,萧剑觉得自己都快要黑气冻结了。
“继续往下面说。”
夏夜白轻飘飘的道了一声,萧剑连连干笑了好几声。
“我看公子还是先继续装着吧,夫人最近有大事要忙,暂时肯定不会怀疑到您头上的,您暂时是安全的,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想应对之策。”
死亡压境,没个正经的萧剑终于有所收敛,但真的就只有一点点而已:“公子,森林茂密的很,你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夜白下巴紧绷,下垂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萧剑。”
显然,国事萧剑再继续胡言,他可就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手下留情了,萧剑自然也知道为了小命着想,决不能玩的太过了,他很明白,想留着命下次继续玩,必须懂得适可而止。
“小的有要事禀告,才特来骚扰公子的。”
末了还觉得不放心,加上了一句:“是关于夫人的。”
“说……”夏夜白的眉头松了松,下巴也不似方才那么紧绷,回到椅子上坐好。
“公子不是吩咐要小的找人跟着夫人身边的那个叫红豆的丫鬟,瞧瞧她做什么好事吗?今日小的派去的那个没用的终于发现了点眉目。”
萧剑蹲着身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讨好似的盯着夏夜白。
夏夜白正眼也没赏他一个,面具下的眉梢微挑,有些不耐烦:“直接说重点。”
“夫人好像看上了城东十里外的一块风水宝地,红豆那丫头这几日四处打探的便是那地的主人。”
萧剑不见夏夜白开口,只能继续唱独角戏:“据小的了解,那块地好像是朝阳城首富柳家的,柳家的那老头子已过了花甲之年,马上就要翘辫子了,花了好长花四溅才给找了这么一出好地方,准备百年之后享用,所以,即便是夫人有钱想买,人家也未必肯卖。”
“那地方我看过,依山傍水的,确实是个好地方,那柳老爷子也真的是的,人死了不就是一堆白骨吗?一副棺材而已,哪里需要那么大的地方,不过夫人那么年轻,好端端的打探那个干嘛?”
莫青抿着唇,眉头皱起,可想了半日,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转而一双眸子滴溜溜的盯着萧剑看。
萧剑摆了摆手:“你问我我问谁啊?”
“不是你让人去打探的吗?不问你我问谁去?也不打探的清楚些,你不知道公子想听吗?”
萧剑叹了口气:“柳家下人继承人柳逸风和四皇子走得比较近,背后有人撑腰,也算得上是个有权有势的了,公子,据小的所知,七王爷是个穷光蛋,也不受宠爱,即便是人家柳公子肯卖,夫人也未必出得起那个数啊!公子可有和夫人交流,间接告诉她,有想法固然好,但要切合实际,不要异想天开。”
夏夜白目光直视窗口的方向,嘴唇抿起,似在思考些什么,并未马上回应萧剑。
从大婚至今日,她总说要把自己失去的那些东西拿回来,他以为她只是安慰自己,并未放在心上,身在皇家,那些他原该得到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她不过是个女子,那些东西,岂是说要便能要的?她能为他做到那些,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已经足够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看上了那块地,向来肯定和他有关。
“莫青说得对,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若是死了,用席子一卷,扔进棺材便好了,何故浪费那样好的一个地方。”
嗯?萧剑一听,顿时觉得不对,见夏夜白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几分,连笑了两声:“小的明白,那糟老头当然比不上我家王爷了,那柳家虽说只是个商人,可人家背后的靠山可是很硬的,不过最近柳家和我们的一家绸缎庄倒是有合作,是大生意哦……”
夏夜白斜眼瞧了萧剑一眼,那模样简直比以前那只老鼠(管家王权)还要猥琐。
“我们琉璃的绸缎在东吴和芷兰的那样的南方的那些小国销量一直很好,很有商业头脑的萧剑高价向柳家的订购了一批上等的绸缎庄,准备提供给东吴、芷兰等小国的王室,时间是有点紧的,小的特意在里面加上了违约一项,若是在里面动些手脚,肯定句没法按时交货了,柳老爷子以前精明,可现在就是只铁公鸡,如何舍得赔上数百万的真金白银,若是我们小小的提一下那块风水宝地,再好心送上些他喜欢的珠宝,那块地倒是便是公子您的了,公子再找个时机借口好心的送给夫人,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公子您觉得怎么样?”
萧剑仰着头,咧开嘴,笑得万分的奸诈,那模样,着实欠扁的很,让人恨不得在上面狠狠的揍上几拳才好。
“这样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啊。”
莫青也笑,盯着萧剑,挑了挑眉,这孩子,显然是受萧剑荼毒,被带坏了。
“不过夫人为我们公子做了这么多,这个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即便是昧着良心,可只要是为了公子,莫青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莫青转过身子,将手上一直捧着的冰心玉壶递到莫离的怀中,单膝跪在夏夜白的跟前:“眼看着夫人每日为公子做那么多事,可莫青跟在您身边却什么都帮不了,公子,这件事就交给莫青吧。我定让柳家交不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