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塔其木。”
“你弟弟似乎有病,若继续呆在这个地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你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只要你像待你弟弟那般忠心耿耿,我就把你带出这个地方,并且让人照顾医治你的弟弟,你若是愿意,等下我离开,你便抱着你的弟弟跟在我身边,若是不愿意,就带你的弟弟回到你们该回得地方去,不过我到时蛮欣赏你的。”
夕颜冷冷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其中一个守人的身上:“他们两个,我买了。”
那守人不但不收银子,反而恭敬的将银票还回到夕颜的手上:“我们家主子的交代了,公子咬人,只管带走便是,不需要银票,除了这两个人,那些人公子看有没有喜欢的,看上谁只管带走便是。”
“哦。”
夕颜别有深意的应了一声,对于这家主子的大方似乎有些意外。
用这样的手段方式赚钱,这家的楼主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如此的层出不穷,人兽斗,人人斗,将人性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样的人物,比之她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夕颜冷冷瞥了一眼那些满是期待盯着他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要一群蠢货干嘛?”
夕颜想也不想挥开那两百两银子的银票,大笑着,转身离开
商途官道 075 小白发怒
好不容易辞别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粘人柳逸风,夕颜将那紧随的二人安置在相思刚收拾出来不久的东郊府邸。
那壮汉抱着塔其木,夕颜方才坐下,便跪在了地上,摘下了脸上乌黑色的面具。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黝黑,没有琉璃百姓白皙的肌肤还有柔和的线条,也没有草原男子的粗犷,那五官就像是刀刻的一般,说不上俊美,却带着一种琉璃还有南方百姓不会有的美,说不出的刚毅,像是永远都不会折断的钢铁一般,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此刻就跪在夕颜的跟前,那双如虎狼一般的眸子近乎膜拜的注视着夕颜,那直直的眼神,没有一丝的不敬之意。
就是这个人,把他从那失控发疯的黑牛身上救了下来,一身白衣,像是天神一般,还把他和塔其木从那个地方救了出来,这等恩情,他便是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
“我叫塔其木。”
草原男子生性豁达,不喜讲究那些繁琐的礼节,便是对着王上,也没有人自贬身份,与琉璃的百姓那般卑微,用的竟是标准的琉璃方言。
“主人。”
塔其木说完,掌心向上,双手交叠,对着夕颜行了个大礼,一旁的塔其木也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
两人跪走到夕颜的跟前,塔奇宇双手放在夕颜的鞋跟上,蹲着身子,近乎虔诚的吻了上去。
红豆站在一旁,见他居然亲吻夕颜的脚,冲上前去,对着塔奇宇便是一巴掌。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公子岂是你能随便碰的。”
这一动作塔奇宇是虔诚的近乎膜拜,可在她看来却是猥琐至极,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一个下贱的俘虏,怎么能对他们小姐做出这样不敬的事情来。
塔奇宇哼都没哼一声,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这一巴掌对他而言完全就是挠痒痒一般。
琉璃的文化与草原的差异极大,这里极讲究上下尊卑,男女有别,塔奇宇的那亲吻在她看来无异是惊世骇俗的,更何况夕颜已是有夫之妇,若让别人瞧见了,不知会有何下场,可那塔奇宇却是一副不知错的模样,红豆见状,愈发的生气,冲上前就想用脚踹他。
“给我住手。”
夕颜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大喝了一声。
红豆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回头看着夕颜,夕颜也瞪着她,如此对峙了半天,这才不情不愿的把脚收了回来,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只有夕颜能听懂的话:“我还是贴身伺候了你这么多年的下人,不过就是抱了你一下,他就那么生气,要是知道你被男人亲了脚,府里肯定又要损失一笔钱了,”
“主人,您饶了我哥哥吧。”
塔其木抱着塔奇宇,害怕的哭出了声,他放在坐在一旁,看的很清楚,一个人就把牛给杀了,方才她站在正中,听着他笑,他浑身都忍不住打颤。
“你今年多少岁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个人竟是兄弟,许是很少见到阳光又是生病的缘故,塔其木的脸蛋只有巴掌那么大,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再加上营养不良,身子还没发育完全,就像是女孩子一般。
“十十二岁了。”
塔其木似乎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不由的抱紧了塔奇宇,像是寻找力量一般。
“十二岁啊,真是幸福呢。”
夕颜似有些感慨,瞥了眼塔奇宇,从方才塔其木抱着他开始,他便一直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十二岁了呢?她这个年龄,已经不知闯过多少次鬼门关了,那个地方不知比那校场危险多少倍呢,塔其木的身边有塔奇宇,可她的身边就只有自己,还有一定要活下去的信念支撑到最后。
塔其木见夕颜的神情不对,忙解释道:“匈奴的男子到了弱冠之年,可以自行选择自己誓死效忠的主人,仪式上行的就是此礼,一生只有一次,哥哥为了救我,未及弱冠就到琉璃来了,这礼一生只行一次,代表一生忠诚追随,至死方休,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塔其木一气呵成,并奇迹般的没有结巴。
“小童,听到了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