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她练得百年内功而意图欺她感情?”
莫不飞闻言,也不觉得是他在污辱自己的人格,反而咧嘴笑道:
“鸣祥若知你担心的不只是她身上的内功,而是她本人,必定很欢喜。”
他的话别有含意,余沧元听而不闻,又道:
“你们在外待了两天两夜才回庄,也不找个人来知会一声?司徒寿呢?小鹏说他在大云楼瞧见司徒寿尾随而去,怎么不见她人?”
正因知道司徒寿在场,所以他才不外出寻人,因为他虽不喜司徒寿,但知她武功极好,眼里只有凤鸣祥一人,就算要她死,她也会保住凤鸣祥。
莫不飞微愕,低声答道:
“我从未见过她,但我娘子……呃,鸣祥是提到司徒姑娘,她请司徒姑娘去雇车,我等了许久,见她不曾回来,以为她先回庄,所以我便背着鸣祥回来了。”
这么说,司徒寿失踪了?余沧元心里才闪过此念,再听他一路背回凤鸣祥。他低头注意到莫不飞双脚上的草鞋沾满泥块,这样长远的路程此人竟连大气也不喘,而且还能与自己相斗而居上风。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道理千古不变。余沧元即使心中对莫不飞仍有几分不信任,也不免暗暗庆幸莫不飞并非敌人。
“这一阵子,闯庄贼人突然少了,有时几乎没遇着一人,我正在怀疑,没料到这两天又多了起来。”余沧元正视他,后者微微傻笑起来,不用再问下去,也知道那一阵子原来是莫不飞下的手。
“自己的妻子……呃,自已的意中人当然要自个儿保护嘛。”
余沧元又要开口,忽见莫不飞食指摆至唇间,他立刻屏息往下瞧去。
未久,小春走进视线内。
“老爷?老爷?莫公子?”她东张西望的:“奇怪……明明之前在附近瞧见他们的啊。”
小春寻了一阵,便走出林外。
莫不飞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忽然问道:
“司徒寿功夫如何?”
“她若是正常,我与她只能打成平手。”
“听鸣祥提,你曾随她义父在庄内做事,我与他比较又如何?”
余沧元一楞,没料到防心极重的凤鸣祥也将这些事说给他听。
他沉吟一阵,才缓缓地说道:
“你与他最大的差别是……你没有杀气,而他有。”
“除了我,你这一生是再无良缘了,鸣祥。”
邪恶的气息扑鼻,她忍住退后的冲动。
“就算你再挣扎,也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鸣祥,当我的妻有什么不好?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娘子!”
她吃了一惊,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遭了义爹的道,忽地一只臂膀从天外飞来紧紧缠住她的腰,义爹俊美阴柔的脸庞微流错愕,正要伸手抓向她,缠绕住她的手臂忽化大鸟,飞载她远去……
她张开眼,楞瞪着床顶。外头细微的声音就像是恼人的蜜蜂发出高低不一的叫声。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被,触目所及皆是禳福楼的摆设。
“我在这儿?”浓浓的困意绕着她打转,却无疲倦之感。“我只记得我与莫不飞掉入河中……啊!”她忆起最后她似乎睡着了?
她翻身下床,觉得精神好到有些陌生。她走到铜镜前瞧着镜中的自己,睡眼惺忪、双颊晕红,分明就是睡了许久的模样。
她一点记忆也没,那就表示她睡得极熟,但,她是怎么回到天水庄的?她又怎会睡到不省人事的?
“莫公子,我瞧你午饭也没有吃,那可会伤了身子,我特地拜托厨娘做了馒头,您一定爱吃的。”是小春的声音。
凤鸣祥轻悄地移向窗口,瞧见院子里莫不飞正与小春在一块。从她这角度,瞧见小春满面羞怯,显然被他的桃花打得晕头转向。
“谢谢,我不饿。”莫不飞直觉傻笑道。